荣欣和水晴站在相府的大门,身后跟着的是一众下人。月色静静的站在府内,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那一群人,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许是因为要见到丞相的原因,荣欣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水晴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小脸,好似在整理妆容一般。身后的下人低着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月色站在阳光下,身上泛起淡淡的光芒。白皙的小脸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的白皙,许是阳光有些刺眼,月色微微眯起了眸子,却为她添了几分慵懒。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在眼上留下淡淡的阴影。红唇泛着莹莹光芒,做着无声的邀请。
这般绝美的画面,只是可惜了没有人看到。
荣欣她们并不知道月色站在她们的身后,只等了大概几分钟,便看到一顶轿子由远及近。轿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相府门口停了下来。
水晴有些不耐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欢喜,帕子一甩,踏着小碎步亲切的迎了上去,挽住了刚刚出来的水蓝的胳膊。 “爹爹,你可回来了,女儿等您半天了。”
漫步走上来的的月色听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比鄙视一番,这女人说谎的本事也太厉害了,竟然张口就来,明明等了不过几分钟就说自己等了半天。
水蓝笑呵呵的拍拍水晴的手,竟是一脸的慈爱。“今日你怎么起的早了,往日可是你母亲自己在这等着,而你这时候一般还在睡觉吧。”
水晴的笑脸微微一僵,她能说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月色的麻烦吗?眼里飞快的划过一丝忿恨,随即又消失不见。
水晴拉着水蓝的袖子,摇了摇,好似撒娇般的出声说到:“爹爹,你又取笑女儿了。”
水蓝哈哈一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两边的下人慢慢的分出一条路来,在分开的那一瞬间,水蓝本来迈步的动作猛然停住了,抬着的那一条腿竟然都忘记了放下。
他,看到了后面的月色。
水晴自然第一个感觉到了水蓝的异样,抬头一看,竟然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出来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手也有些用力,她却忘了她还挽着水蓝的胳膊。不过这也把呆住了的丞相唤醒了过来。
丞相刚才有些恍惚,他竟以为刚刚是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一般的冷清。当年的她无论自己对她多好,甚至不嫌弃她残花败柳之身,奉她为正妻,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
荣欣把丞相的异样全都看在眼里,她跟随他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这样是因为什么,不禁有些妒忌,心里愤愤难平,暗道: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忘不了当年的那个女人,就算她已经死了。这么想着,手里的帕子竟然扭曲的不成样子她都没有发现。
水蓝一步步的朝着月色走去,就像抚上月色的脸,月色微微皱眉,便闪了开来。丞相猛然惊醒,觉得有些尴尬,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你可是月儿?”
月色听了,在心里冷冷一笑,做父亲的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真是好笑。现在的月色并不知道自己不是水蓝的女儿,若是她日后知道了,自然不会在这样想。
或许是因为月色母亲的原因,水蓝对月色总有着几分怜惜。只是因为以前的月色都被人认为是傻子,所以他也便疏远了,这样想想,竟然已经过了好几年,水蓝不禁有些愧疚,低下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月色看着他眼里的愧疚,心里冷意更甚,只是嘴里却轻轻的恩了一声。水蓝猛然抬起头来,眼里还有些激动,手竟然抓住了月色的手。月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猛然挣脱了他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随手扔在了地上。
水蓝的脸色也变得也有些难看,暗道,这个女儿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随即又想到自己冷落她这么多年,她这样也是情有可原,面色也就缓和了下来。殊不知,月色有洁癖,只是嫌他脏而已,没有丝毫报复的意味。
水晴看到这一幕,不干了,就想走上前去,可是被荣欣拉住了。荣欣对着水晴摇了摇头,水晴只好作罢,只是死死的盯着月色,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
感受到那一抹炙热的视线,月色偏过头去,看到了水晴那好似要吃人的表情,眸子里划过一丝玩味,便移开了视线。月色今日出来本就是想看看这个丞相是什么样,现在看到了她自然不想在留在这里了,转身便想离开。
倒是水蓝看着月色想要离开,不自觉的拉住了月色的袖子。月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丞相这才把手松开了。
看着月色的背影,水蓝又是一阵恍惚,他只觉得现在的月色和当日月色的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先不说她们的容貌,单是那身清冷的气质就简直是一模一样。眼里飞快的划过一丝人们看不懂的神色,只是看向月色的眼神却起了一些变化,而这变化大抵只有水蓝自己知道,月色看不到,水晴她们也看不到。
荣欣看着水蓝失神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妒忌,不过她人却是笑盈盈的迎了上去,还对水晴使了一个颜色。两个人快步走了上去,一人挽住水蓝一边的胳膊,齐声说道:“老爷,我们先进府。”“爹爹,我们先进去吧。”
水蓝这才回过神来,带着众人进了相府。
月色走在府里的走廊里,暗暗的思索着,看来这个丞相并不知道荣欣母女二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这样看来倒是可以留他一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