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方才所打听的小王爷大喜之事。确有其事。”店小二也听到了崇溪羽问柯正杰结婚的事情,以为是同一件,正巧他们也是给九王府供酒的店家,对这事也颇有了解,便想也没想的说道。
“不是这个。”崇溪羽假意心情不畅,哀婉道:“你有所不知,昨日我与相公吵架,他一气之下离开了,我便不知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可有再来过这里?”
听到崇溪羽说他们吵架了,那店小二仿佛感同身受似得,不住的摇头:“你相公对你这么好,你们怎么还要吵架呢?”
崇溪羽连忙道:“正因如此,当时逞一时心头热,这不是想起了过往种种,如今有些悔悟,不知道小二能否告知夫君来过没有?如果找到了,一定重金相报。”
“有所悔悟就好,只不过你相公自从那日与你离开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店小二老实说道。
“那他可有见过什么人?”崇溪羽一时心急,便问道。
“城北的方大夫啊。”店小二狐疑的看着崇溪羽,问:“夫人当时不是也在场吗?怎么会不记得了。”
崇溪羽心下一惊,这店小二心思竟然如此缜密,着实让她没有想到。然而,既然已经开了口,就要把谎言圆回去,略作停顿,她解释道:“你不是也说,当时我生病了吗?可能我昏过去了吧。”
“好像是——”店小二想了想,点头道:“当时见夫人确实闭着眼睛,似乎昏倒了的样子。”
没想到误打误撞还说到点子上了,崇溪羽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方大夫家住哪里?我想去他家寻一寻。”
“这——”店小二挠了挠头,道:“我只知道方大夫经常在京城义诊,你明日可以去那里寻他试试。”
听罢,崇溪羽也知道今天可能找不到他们了,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来一间上房,剩余的就是你的了,顺便帮我去看看方大夫还在不在,回来还有重赏。”
店小二掂了掂银子,满心欢喜的跑了出去。
傍晚。
崇溪羽正准备洗澡,外面却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夫人,你在不在?”
“进来吧。”崇溪羽只好披好衣服,坐到屋子中间的椅子上。
“听说方大夫已经有几日没来了。”店小二苦着脸说道。他跑了方大夫从前义诊的一些地方,满以为能够找到他的踪影,没想到听别人说方大夫已经几日没来,最终只好无功而返。他倒不是担心找不到人所以拿不到赏金,因为之前受了叶弘文不少恩惠,不做一些事情报答,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无妨,你知道他家住何处吗?”崇溪羽淡淡的问。
“这个小的还真打听到了,他家住城隍庙里,夫人可以去那里找一找。”店小二想起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方大夫的住处,到现在也是一脸冷汗。为了得到这个消息,他当时还差点送了小命呢。
城隍庙。这倒是个好地方。崇溪羽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如果真的是方承安,那叶弘文的下落也就基本上清楚了。
夜幕,悄悄降临在灯凤楼之间,一到晚上,原本宁静的京城总会有些不同寻常。不远处的湖心中,一艘画舫自岸边如弦而出,舫中时不时传来丝竹鼓乐等奢靡之声,让人不由得心怡神往。
画舫上面,几个婢女仆从不断的奔走着,偶尔传来几声对话,却因为隔得有些远,听不出她们在说些什么。画舫上金碧辉煌,灯火通明,让人不由得好奇,这画舫上的客人,究竟是什么尊贵的身份。
声音传的老远,崇溪羽在客栈二楼,这声音扰得她睡不着觉。无奈之下,只好从近处寻了个僻静的小路,往湖边走了过去。
客栈地处偏西,离湖最近的小路,也莫过于客栈旁边的那条无人巷了,那里灯火稀疏,一般人很少会涉足于此。而崇溪羽不想绕路,就打算穿过这个无人巷,从而更快的到达湖边。
想到这里,崇溪羽干脆穿好衣服往外走。经过客栈一楼的时候,店小二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惊诧:“夫人,这么晚了您打算去哪?”
“噢。我打算去前面那个湖边看看。”崇溪羽不以为然,打了个呵欠就往外走。丝毫没有听到店小二最后说的那句:千万不能从旁边那条小巷里走,以免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刚走出客栈外面,一阵夜风吹了过来。崇溪羽抱紧了胳膊,有些迟疑自己还要不要再往湖边走,因为似乎那里被夜风吹过以后,会更加的冷寒。亦或是再回去披件衣裳,也好抵御一些寒气。
即便是如此,她脚步也不停。大步往无人巷走过去,还未至跟前,就听见无人巷里传来一声闷哼,而后被风声掩盖散尽,直至消失不见。
“姑娘啊,前面去不得啊。”一个声音打断了崇溪羽的脚步,她停下来仔细看了看,说话的正是今日客栈里的那个老人,他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横在崇溪羽的面前。
崇溪羽见是他,好奇的问:“老人家是你啊,前面为什么去不得?”
她又想起临走的时候,店小二似乎也说到这个无人巷,似乎有什么东西让这里的人颇为忌惮。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前面的巷子名魅影巷。”那老人家似乎连多站一会都十分吃力,时不时挪动一下身体,希望站的更轻松一些。
魅影巷。
似乎是一个很诡异的地方。
崇溪羽见老人一脸严肃,心下便知这里不是那么简单。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