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崇溪羽低垂下的双眼一片清明,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李道长细心的为叶志远把脉,闭眼摸索了很久,一脸凝重的站起来,捋着胡子:“陛下的这个病……”
众人一看李道长脸上的表情,顿时全都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却只见李道长从药箱中抽出了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全部都是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转头喊身边的小宫女:“去那瓶酒来。”
小宫女一愣,转头看了叶志远一眼,却见叶志远微微点点头,这才作揖退下。
心中感觉十分不妥,崇溪羽一把拉住了李道长的手腕,看着他一脸冰冷:“李道长,不知道你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治疗我父皇的风疾?”
李道长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急忙后退了两步,躬身道:“针灸。”
所有人的脸色不禁大变,几个御医指着李道长不知道在议论什么,然后都叹息着摇摇头。
“针灸?”叶弘文变了脸色:“你居然敢在天子头上动针?”
“有何不可?”子书皇后突然站在叶弘文的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叶弘文:“如果李道长真的将陛下的病治好了,那岂不是美差一件。”
“那如果治不好呢。”叶弘文眉眼低垂,一脸的冷漠:“如果治不好,那母后,您可要担这个责任。”
叶弘文转身朝着叶志远身边走去,子书皇后眼底的一抹笑意却被崇溪羽看的一清二楚。
小宫女急急忙忙的将一瓶酒拿了过来,递到了李道长的手上,李道长接过,将酒倒在碗里,银针放进去,浸泡半天,转头环顾四周:“闲杂人等还请出去等候吧,贫道要施针了。”
转眼瞥见叶弘文,微微一笑,拱手道:“太子殿下,我已经写好了要买的药,还希望您能亲自跑一趟民间,将这些药买回来,民间这些价格便宜的药,在宫中都是没有的,但是各位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个才是最管用的。”
心中对于李道长极其不满意,可是叶弘文也不好当着子书皇后和叶志远的面发作,只好点头,叫上舒承一起,两人走出了坤宁宫。
崇溪羽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子书皇后,却见子书皇后看着叶弘文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的微笑越来越大了,崇溪羽心中有点不祥的预感。
叶弘文和舒承驾着马,一路沉默不语,叶弘文脸色铁青,埋头朝前走。
“殿下……”舒承看着叶弘文的脸色,有些惶恐,小心翼翼的喊着:“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李道长能治好皇上的病,这不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吗?”
铁青着脸,叶弘文驾马慢悠悠的在街上晃荡。
“殿下,我们还是快买了东西回来吧。”舒承在叶弘文身边提醒着:“陛下还需要您买回去的药呢。”
揉了揉眉心,叶弘文心中长叹,堂堂太子,居然要给一个小小的乡野道士做跑腿的,真的是……攥了攥拳头,两人转头就看到了一个药店,舒承提醒着,于是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将衣服里的药方拿出来放在台子上,叶弘文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买完药,不如我们在街上转一转吧,宫里的气息实在是太压抑了,我不想那么早回去。”
“可是……”舒承站在叶弘文身后,恭敬道:“可是陛下急需这几种药,如果要是现在不回去,会不会……”
叶弘文皱眉摆了摆手:“没什么的,他正在施针,所以这药根本不会现在去吃的,我们在外面待一会儿就回去,不会耽误什么的。”
接过药店伙计递来的药,叶弘文将药扔到了舒承的手里,抬腿就朝外走去。
今日的天格外晴朗,所以街上的人特别多,两个人夹在人流中,四处张望。
舒承看着叶弘文走在前面的背影,内心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其实叶弘文对叶志远还是有怨恨的。
当初只有九岁的叶弘文跪在地上哭着求叶志远不要杀掉他的母后,可是他不知道其实他的母后刘凡依早就已经被子书皇后赐了一杯毒酒,在冷宫之中香消玉殒,当叶弘文看到自己母亲已经僵硬如柴的尸体的时候,直接晕倒在了地上,被身边的小宫女抱着回到了宫里,发烧三天三夜,可是就算这样,叶志远也没有选择前来看他一眼。
所以,叶弘文对于自己的父皇,感情也只是平平淡淡,他一直在怨恨,恨他的父皇对自己母后的残忍,和子书皇后的手段。叶弘文低垂下双眼,这一次,恐怕又是子书皇后的诡计吧?
“舒承,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叶弘文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集市,上面都是摆摊的人,摊位上琳琅满目的物品,让叶弘文一下子双目放光,调转马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哎!殿下!”舒承无奈,只得驾马朝着叶弘文追了过去。
叶弘文的马,在一个卖女子饰品的地方停了下来,舒承也下马,跟在叶弘文的身后,四处观察着。
一个小摊位上摆着好多发簪和胭脂,叶弘文打开胭脂闻了闻,皱眉放下了,又拿起簪子,左看右看,摊位小老板一看,急忙笑着跑了过来,道:“哎哟,这位爷您真的好眼力啊,您看到的这个,是我夫人亲手做的,整个京城,不,整个天下都独一无二,送给您的夫人,肯定最好不过了。”
“哦?”叶弘文惊讶的将手中的簪子拿起来,细细端详着:“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那小老板一听叶弘文这么问,想是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