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酒吧出来,鲜少醉酒的男人却喝得有些身形不稳。
在车上等候的卢亚宁远远看见立即下车几乎是小跑着跑过来。
“总裁。”他唤了声,目光掠过男人即使醉酒仍冷硬得犹如冰刀一样的俊容,无声轻叹了声,扶着他回到车上。
头痛‘欲’裂芑。
单手支着额手肘搁在窗棂上,关景之难受得直皱眉。
卢亚宁驾车驶离酒吧,回玫园途中,汽车经过闹市,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在关景之眼底纷纷倒退,他拧眉望着,目光不自觉在那些行人身上流转。
卢亚宁透过后视镜瞧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原本慵懒靠着椅背的男人却猛地直起身来猬。
“停车!”
急喝声吓了卢亚宁一跳,赶忙刹车,而不等车子停稳,车‘门’已经打开,关景之大步跨下去,在卢亚宁困‘惑’的目光中走向车后方,迅猛的姿态和从容的步伐丝毫不见刚才的醉态。
卢亚宁跟着下了车,见关景之长臂一探,抓住一个‘女’孩的肩膀猛地一下用力扳过来,却在看到‘女’孩的脸后一切都似乎静止,没了其他动作。
被猛然拽住的‘女’孩回过头来看到一张英俊非凡的面孔,如果不是那双如同无底‘洞’般黑幽的冷眸慑得她魂魄不齐,她估计早已经犯‘花’痴两眼直冒红心了。
卢亚宁又是一声叹息,走过来,拉下关景之仍拽着‘女’孩肩膀的那只手,浅笑着冲‘女’孩歉意道:“不好意思,小姐,认错人了。”
‘女’孩离开,却仍一步三回头的往这边瞧。
卢亚宁瞄了眼神‘色’凛冷中夹杂一丝隐忍的失望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总裁,我亲眼目睹小宋和龚梓越去了法国,所以您不可能在b市看到她。”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自宋碧菡离开后,总裁在路上时不时地会突然叫他停车,然后做出和刚才一样的举动,他总会把那些和宋碧菡背影极其相似的‘女’孩当作是她。
关景之目送‘女’孩的背影远离,垂握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转身返回。
————
车子继续在平坦的路面上均速行驶,后座的男人却如同已经睡着,闭目仰靠在椅背上,没有半点声息,只有额际隐隐颤动的青筋暴‘露’了他仍醒着。
他并不是不信她和她同学一同去了法国,或许过了这么久两人已经结婚生子,生活幸福美满。
但他仍是在看到那些和她相似的背影时控制不住想下车去确认的冲动。
即使一次又一次失望,他仍盼望下一次当他扳过那道身影时,那张脸是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熟悉面孔。
——我爱你。
娇羞的告白犹在耳畔回响,下一秒扬起的却是——我们分手吧。
他不明白,她明明爱他,却为什么要和他分手投入另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的怀抱?
是他对她还不够好?
可他能给她的从来都不吝啬。
从把她带回住处的那刻起,他不断的在刷新他给于她的第一次——第一次做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的监护人;第一次允许她闯入自己的世界;第一次妥协让她和自己同‘床’共枕;第一次做饭给自己以外的人吃;第一次费心思打点一个‘女’孩子的衣物;第一次为了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关联的外人和父亲作对……
他给了她太多太多的第一次,渐渐变得越来越不像那个冷漠寡情的自己。
而在他察觉到自己的变化想‘抽’身时,为时已晚。
二)
衣香鬓影的宴会大厅,酒杯觥筹‘交’错。
身边美‘女’如云,关景之脸上却除了冷漠再没多余的表情。
和前来碰杯的人简单寒暄几句,觉得无聊,他端起一杯红酒走去阳台。
正眺望远出的夜景出神,身后响起高跟鞋击打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而后呼吸里涌入一阵淡淡的香气,几秒的功夫,他身边已经多了抹婀娜的身影。
一袭酒红‘色’的抹‘胸’束腰小礼服,凝白如脂的雪肌,俏丽不失妩媚的面孔,加上优雅得体的举止和高贵的气质,眼前的‘女’人绝对有一眼就能‘惑’住男人目光的本事。
然关景之却例外。
因为知道来人是谁,所以他连正眼也没瞧对方一眼,却淡淡开口:“楼小姐穿这么少出来吹风,不怕冻僵?”
楼伶牵了牵嘴角,盯着关景之身上的外套笑得风情万种:“那关总是否能慷慨解衣让我取暖?”
关景之回头,目光和她对视一秒,在楼伶以为他会拒绝时却当真脱了外套递过来。
楼伶哑然一秒,接过披上,暖意顿时包笼全身。
“其实你没外界形容的那么冷漠不近人情。”楼伶轻语,凝着那张英俊侧颜的目光有些痴‘迷’。
关景之暗自皱眉:“你不要对我着‘迷’,我不会爱你。”
这么直白的拒绝让楼伶有些难堪,却也觉得好笑。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对你着‘迷’?”只不过是这个男人的侧脸和那个人的相似,都是同样冷硬坚毅的弧度,所以她当初才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要和这个男人合作。
因为那个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唯一能做念想的只有这个男人的侧脸。
“我是提醒你,免得你日后因爱生恨,合作不成反成敌人。”
楼伶失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忽地开口:“你是不是在感情上被伤害过?”
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