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菡?”
那个声音一响起,她立即停止挣扎,眼睛睁开来。
视野光线明亮,她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那张冷清的俊容更是如同覆了层冰霜。
“你怎么了?”
在家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戴着围巾口罩芑。
更诡异的是他开灯一进客厅就看到她闭着眼手舞足蹈地‘乱’踢‘乱’扑,仿佛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她拼命想推开,却被噩梦制住,只能发出嘶哑的求饶声。
他想起那次回她老家看到她时她也是这个样子,不由皱眉:“你又做噩梦了?”
宋碧菡瞠大满是水雾的眼眸,像个傻子一样瞪着他不回应,眼里的惊恐清晰浮现猬。
“你哑巴了?”
她的沉默让男人眉梢狠拧,伸手过来要掀她脸上的口罩,宋碧菡这才惊醒回神,条件反‘射’的大力拍开他的手——
“啪——”
关景之的手僵在半空。
“你在生我的气?”他质问的口‘吻’,语气却十分笃定。
“因为那天我说包括我在内的男人你在大学前都不准喜欢,所以你生气?”
宋碧菡别开眼——他果然是忘了他如何对她。
“宋碧菡,你——”
“我病了,重感冒。”她开口打断他,声音沙哑难听得连她自己听了浑身都冒‘鸡’皮疙瘩。
关景之想起她这两天的反常,拧拢的眉头稍稍舒展。
“感冒了怎么不去医院?天天窝在家睡觉病就能好?”顿了顿,“以后除非是手机没电,不准再关机。 ”
熟悉的命令式关氏口‘吻’,宋碧菡点头。
“去医院。”他话落转身。
“我白天去过医院了。”宋碧菡站起来,“我想睡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呼吸里涌入她身上残留的淡淡地医院消毒水气味。
关景之目送她走向楼梯口,即使是穿着大衣,身形依然纤瘦,似乎隐隐还多了些其他的……像是疏离?
不自觉握拳,敛去脑海里迅速浮现的繁杂思绪,他快步走向自己房间。
听到关‘门’声传来,宋碧菡僵在台阶上,很快,有眼泪流下来,一滴滴滚落。
————
那场意外让宋碧菡前段时间好不容易上身的一些‘肉’迅速掉光光,短短半个月,人瘦得脱了形。
这段时间一直是龚梓越陪她反反复复去医院,因为她难隔几天又会发一次高烧,而高烧前一晚她会做同样的梦——被关景之欺负的噩梦。
今天是除夕,龚梓越前晚打电话和她在电话道别,因为他要飞去法国陪再嫁到那边的母亲过中国农历年。
虽然他父母离异,但至少他们都还活着,还会关心他这个独自在国内生活的儿子,会在过中国农历年时把他叫过去一起守岁。
而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
那个在她五岁时就和别的男人‘私’奔的母亲,在她心里,她早已经死了。
室外的雪已经融化三分之二,只隐隐还能看到些白‘色’的影子。
宋碧菡站在阳台上望着窗外,想起蓝姨还在世时一家三口过的那些个还算是快乐的新年,忍不住眼眶泛红。
关景之从卧室出来,身上是一套黑‘色’居家服。
他今天不用去公司,昨晚熬夜快凌晨五点才睡,所以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走去厨房时余光触及阳台上的身影,他下意识停步,望着那道发呆的身影皱眉。
这段时间两人说过的话不会超过十句,基本没有‘交’流。
很多时候他出‘门’了她还没起‘床’,而他回来时她已经睡了。
她变了。
不会再一脸畏惧又怕又喜欢的缠着他,也不会每天给他准备三餐,更不会等他回来。
她的这些改变让他一开始那几天很难适应,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每天早上起‘床’他都下意识会看身侧,出‘门’会看厨房。
晚上回到玫园车还没停下他就会习惯‘性’看向‘门’口有没有听见汽笛声而跑出来迎接他,轻轻说一句‘我在等你’的身影。
睡前也会想着明天是不是她就不生气了,两人会和以前一样相处?
再后来他又习惯了一个人睡,每天离开卧室直接走去玄关,晚上回家目不斜视,睡前把大脑清空。
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自己在对方眼里都是隐‘性’人。
这样相互不被干扰的相处方式很好,他又回到了以前一个人居住的状态。
————
听到身后有动静,宋碧菡回过头,厨房里那道颀长的身影正站在流理台旁忙碌早餐。
她望着那道背影怔了怔,恍惚记起自己这大半个月都没下过厨。
因为每天龚梓越都会给她买吃的送过来,而龚梓越前晚飞去法国后她昨天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没吃东西,今天早上起来也只冲了杯牛‘奶’喝。
思忖间食物的香气搀入呼吸。
她回神,而厨房里忙碌的男人正端着早餐出来。
目光探过来,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了一秒,是他先转开视线,面无表情的走向餐桌。
她想了想,绞着双手走过去。
关景之察觉到她正走过来,却面‘色’不改。
宋碧菡望了眼他面前的早餐,是他曾做过给她吃的意式面,红白绿三种颜‘色’看起来不但很有食‘欲’,而且入口酸甜鲜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意式面。
“今天,是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