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的身影一出现,丹绿园内所有的丫鬟仆人‘齐刷刷’两排靠站着,露出了中间最宽敞的大道。
屋内,大夫人和柳大爷坐着,二夫人一脸没耐心的样子,似是分分钟就要离开。
屋子里气氛十分诡异。
苏涟卿带了个乞丐来,众人没有多少在意,因为这个乞丐最近在相府很吃得开,为人圆滑,又懂得说话,还有自知之明,只要什么事情不该做,只要什么事情该做。
柳大爷他们都非常喜欢这个小石头,拿了不少衣物给他,却全都被扔了,说是他自小处惯了,穿惯了,一下子换干净的衣服他受不了。
宁可多弄一些食物来也不要换衣服。
这几天为了来看望苏千墨和苏千殇,虽然苏涟卿不介意,可是他们其他人的眼光令他不舒服,他已经换上了他最干净的衣服了。
“白凝丫头,你终于来了,快看一下我夫人到底怎么了。”柳三爷一脸的焦急,他都四十几了,这个岁数,膝下还无一个子嗣,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也或许是唯一的一个,他不希望这个孩子出事,所以贾云烟有时候是任性了些,可好在心肠尚好,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能少惹些事就少惹些事,孩子是最重要的。
这一点,全府上下都是知道的。
只有贾云烟一个人还在那火烧火燎的,自以为是的仗着肚子的种,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府内众人,二夫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由始至终都没能让她拉下脸来。
“三爷不要着急,我先看看。”白凝在府里有较高的人气,可以自由出入,也可不必自称为奴婢,这些俗世礼节他们可不敢要求白凝照办,毕竟人家是白离白神医的高徒,能让她诊断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
苏涟卿领着小石头默默走了进来,二夫人一见着小石头,马上笑了开,还是这个小子贴心。
“小石头,你也来了,快来快来,我园子里有好吃的糕点,等会我送一些过去给你。”柳二夫人是个精明的主儿,处事圆滑,对于这类人,往往比较吸引人,这二者,便是佼佼者。
“多谢二夫人~”小石头凑了过去,全府上下,还是二夫人待他最好了。
床上的贾云烟已经疼的浑身湿汗,白凝揭开被子的时候,被褥下面已经有了一大片红色晕染了出来。
白凝眼一凝,立马拖住他的手诊脉,拿住她擅长的银针来,在火上过了热,一眼不眨就扎了下去,数十根针就扎在了她的肚子上面,血总算止住了。
柳三爷看的焦头烂额,这到底怎么回事。
“好痛啊,好痛啊……我的肚子好疼……”贾云烟还在一个劲儿的喊疼,看着肚子上扎满了针,冷不丁吓得尖叫起来,“这些针在扎我肚子干什么,疼死我了,快,快拿开,相公,相公救我……”
她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早已不知痛觉为何,其实她的疼痛已经止住了,她却还在那吵吵嚷嚷的,唧唧歪歪的要死。
柳三爷宠妻如命大家都知道,小妻子这般叫着,看她惊恐的大眼睛充满了害怕,心里担忧的紧。
“烟儿,没事的,没事的,白凝这是在救你……”柳三爷安慰她。
听到白凝两个字,贾云烟霎时安静了下来,早知道家中有个白神医的高徒在,名字叫白凝一开始还以为是个男的,岂料,竟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表情,心里越发怒了,“相公,你骗我,她这么年轻,怎么会是白神医的弟子,她一定在谋害我腹中的孩子,一定是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柳三爷无奈地冲白凝笑了笑,“内子情绪太激动了,姑娘莫要介意。”
“看她这么精神,还死不了。”说着,白凝斜着睨了她一眼,写好了一张药方递给苏千殇,“千殇,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吧,顺便把药熬了,八碗水煮成一碗。”
“是。”苏千殇收拾好东西,和弟弟一道出去了,两个兄弟精致帅气的小脸蛋一出现,立马俘获了不少女子的爱心。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他们从未见过。顿时,丫鬟们都双眼一亮,激动了起来。
“切不可拔出银针来,不然,别说小孩了,大人也会死。”白凝凝视了一遍屋子内的摆设,轻笑一声,看着窗台上,桌台上,以及熏香里燃烧的香,心里微微冷了下来。
“这屋子还真不错,三夫人是个懂得保养之人,这般罕见的旭阳花都有,此花生长环境极为恶劣,柳三夫人还是个惜花之人,此花被保养的倒极是鲜艳璀璨。”白凝认得这些花,应该说,屋子里的三盆花草不应该称之为花草,而是药。
世界上奇毒的堕子药,堕子药对女子无效,对男子却有致命的药效,长期处于此花的环境里,久而久之,会绝子。
这么毒的花摆着,贾云烟竟然还能怀孕,那只能说她肚子的种,并不是柳三爷的。
这么绿油油的帽子,戴的可真够高的。
“旭阳花?”众人一听,顿时惊愕地叫了起来。
柳大爷乍一听,神色骤变,‘刺溜’一声,身形如旋风一般地急忙往屋外掠了出去,连小乞丐也跑了出去,看来,大家都是知道此花的,只是从未见过。
屋内霎时,只剩下了一屋子女子,以及一脸呆滞的柳三爷。
白凝的话大家深信不疑,因为她是大夫,熟识各种草药,旭阳花偶尔也要入药做药的,经常能碰见,可是平常老百姓却是极难遇见。
“这花是谁放在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