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这就把脉,把昕儿的手给我。”望着面前的柳子晴,苏涟卿心头思绪万千,物是人非事事休,想不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柳子晴竟然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只不过爱错了人,宁玄云,你该死!
‘玉’手搭上小男孩的手臂,他倒是被擦洗的干干净净,丝毫没有柳子晴那般凄惨的境况。
搭着脉的‘玉’手蓦地一颤,垂眸落在小男孩痛苦的脸上,抿紧了‘唇’,微微松开了手,咬着‘唇’畔,目光扫向瞪着大眼死死抱着他的柳子晴,这孩子,太苦了,若是治好了,也不长命……
“子晴,你跟我走好吗,我带你们去治病。”
“治病?”柳子晴愣了半响,似乎没有从她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当即猛点头,“好好好。”
“王妃。“风澈忍不住开口,“他们是戴罪之身,陛下下了旨,终身囚禁在这宁王府里。”
“我不管,我就要带他们出去”说罢,蓦地起身,不顾风澈的阻拦,将小孩穿戴完毕,柳子晴背着他大步离开了屋子。
望着他们的身影,风澈伸出的手久久停留在半空中,最终,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白府。
白离并不在,白老爷出‘门’办点事,倒是方蓝韵正在坐诊。
堂前不少看病的百姓,排了长长的退伍,厅里的大夫们井然有序地坐诊,把脉,抓‘药’,熬‘药’,一步步,极为从容流利。
“小姐,你怎么到这来了?”白凝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原本是过来帮忙的,可是风睿忽然间哭了,不得不抱起来哄。
“小凝,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孩子。”苏涟卿指了指柳子晴怀里的小男孩,白凝脸‘色’一窒,嘟囔着嘴。
老大不乐意,“小姐……”
风澈接过了侄子,好在平时他总哄,风睿对他并不陌生,“凝丫头过去吧,睿儿我抱就可以了。”
过来几个下人将小男孩扶到一旁的‘床’榻上,柳子晴一眼不眨地盯着,仿佛她动一下,人就会消失一般。
虽然不喜欢他们母子,但是治病起来,白凝总归是神医徒弟,一点都不马虎,蹙了蹙眉,疑‘惑’地冲着苏涟卿看了一眼,似是有些难‘色’,“小姐,是肺痨,而且时间已经有两年了,不太好治,而且,就算治好了,他也……”接下去的话,白凝说不出口,凝重的神‘色’透‘露’出了她的担忧,他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父母造的孽,何至于报应在小孩身上。
“柳子晴只有这一个孩子,治吧,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就算柳子晴之前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孩子是无辜的。”苏涟卿也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痛苦,她母‘性’爆发,不免难过了起来。
“好。”白凝解开了男孩身上破烂的衣物,拿出银针来,熟络地多准‘穴’位扎了进去,一连扎了数十针,柳子晴哆嗦着‘唇’舌,泪‘花’儿在眸中打着转儿,好似在忍耐什么。
“子晴,没事的,大夫只是在治疗,你先去梳洗一下可好,待会梳洗好了,说不定昕儿的病就好了。”‘玉’手捋了捋她‘毛’躁的‘乱’发,安抚她。
柳子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还是随着苏涟卿走了。
临走前,苏涟卿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柳二爷和柳二夫人过来,柳子晴是个标准的清秀美人,韵味流长,温婉可人,和柳子珊的灵动‘精’致不一样,她是文静的白玫瑰。
熟悉好之后,包扎了伤口,换上了新衣服,原本邋遢的柳子晴立马变了,一装扮好,她立马窜出了屋子,无论苏涟卿怎么喊,她都不听。
院落里,柳二爷夫‘妇’已经到了,正站在男孩身旁紧张兮兮地看着。
白凝将银针一根一根拔出来,身上一些细微的瘀伤已经上了‘药’了,微微睁开双眸,男孩痛苦地皱着眉头似是要打结。
“昕儿,昕儿你怎么样了,娘在这里。”柳子晴扑上去,双手不停地轻抚。
孩子已经很久没醒过来了,柳子晴担心的眼泪再次扑朔扑朔狂掉。
柳二夫人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疼的几乎晕过去。外孙的情况竟然如此严重,他们二老虽然狠心和她断绝关系,哪个爹娘不爱儿‘女’,只要她服下软,回来认个错,什么都能解决,为什么就是这么硬气呢。
“子晴……”
“……娘,爹……”柳子晴双眸红彤彤的,忽然抱紧男孩,神经似乎又崩了起来,“不要抢我的昕儿,昕儿是我的,我一个人,谁也不要跟我抢。”
“好好好,我们不抢,只是帮昕儿治病可好?”苏涟卿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定下来。
柳二爷诧异地抬头,看向苏涟卿,问道:“子晴这是怎么了?”
“许是变故太多,‘精’神状况不太好吧,时常神神叨叨,她一直不让我诊断,怕是让我们担心,不过她还是很担心孩子的,只要孩子无事,子晴还是有机会痊愈的。”苏涟卿叹了口气,
“这都是造孽啊……”柳二夫人痛哭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