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我们做梦都没想到,果蓝子里装的竟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婴儿啊!
只是那个婴儿没有头发,光着身子,(体积)看上去也就一本十六开的书本那么大。
看他闭着眼没有呼吸的样子,像是已经死去多时;不过也不会在一两天之上,因为现在是六月的天气,人死上一两天就会变臭的,而这个婴儿的尸体却没有散发异味出来。
老妇人埋着头,将果蓝放到方桌之上,昏暗的灯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茅草屋内的气息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那婴儿的死相虽不难看,但我们一个个却感到毛骨悚然。
我心下琢磨道:这老太婆不会是鬼吧?难道她是吃死婴维持她的命的?但若是鬼,王队长和陈文娟他们怎么也能看见呢?他们可没有开阴阳眼啊!
陈文娟作为一名刑警,看到死人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按理说她见了果篮子里那具婴儿尸体也该不会有什么反映,但她却打了一个寒颤,跟着就走到门边一阵狂吐,把在车上吃的零食全吐出来了。
“大娘——你这是,你这是——”王队长用手指着果蓝里的东西,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虽然婴儿还没有思想,但他也是一条小生命啊!杀害婴儿也是犯法的事情。我想作为警察,王队长和陈文娟都是不能容忍此事的吧?
“吃吧,这东西还是我从深山里捡来的,可珍贵着勒,若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把它拿出来了。”老妇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站在一旁,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恐,但好奇心还是不断地驱使我观察着老妇人的一举一动。
我见那老妇人一把年纪了,头发却黑如墨丝,走起路来也是步履稳健;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穿的那身黑布新衣,看上去竟像传说中的寿衣,还有她脚上那双黑色中带点红花的土布鞋,也***像传说中的蛤蟆鞋啊。
“大娘,就算是捡来的,也不能吃这个啊!你——你这不是太残忍了么?!还有,我是警察,你让我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你这件事!”可能是情绪失控,王队长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年轻人,不吃就不吃,别这么激动。我这东西也是捡来的,你犯不着跟我较真!”老妇人似笑非笑地说过之后,提起桌上的果蓝,佝偻着身子又准备往里面那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走去。
“为什么不能较真?你杀人还有理了?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公安局去把事情说清楚!”陈文娟吐完之后,快速从门口冲进来,挡在了老妇人的面前。
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都有点蛋疼。这***什么时候,什么处境啊,犯得着这么认真吗?就算那婴儿是老太婆杀死的,可她能找到证据吗?她现在又能将老太婆带回警局去吗?
“姑娘,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多用脑子想一想问题,有些你亲眼见到的事情,未必就是事实的真相——哎,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呢,你都是摸过血——”老妇人话说到一半,却又咽了回去。
我听到那个“血”字,心中大感诧异,莫非她是想说“血玫瑰”?可是她怎么知道陈文娟今天早上碰过那玩意儿呢?
“我摸过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陈文娟死死抓住老妇人的左手,竟不让她离去。
屋内的灯光虽然暗淡,但我依然看见了陈文娟惊恐的脸色,可能她也想到了血玫瑰的三日咒语之说吧。
王队长跟我一样,现在一直在保持沉默,我估计他可能感到事情有些棘手——或许他也想把这个老妇人请回公安局去喝下茶,但情感上似乎又过不了那个坎啊。
“我恐怕是没法给你说清楚啊!姑娘,我的手很凉,你还是赶紧放开我吧!”
就在老太婆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蛤蟆鞋只有死人才穿的!难道这老太婆是——
***,我简直不敢想,也想不通了!
于是我快步走到陈文娟面前,一把将她的手从老太婆手上扯开,劝说道,“卖得儿母陈,老奶奶都说了,篮子里的东西是她捡来的,那就跟她没有关系了,你就不要再难为她了。”
“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事!你说我摸过什么?把话说明白一点儿,别在那里装神弄鬼的!”陈文娟就是个死脑筋,老子都一个劲儿地跟她眨眼睛了,她却视而不见,非要那诡异的老太婆给她说个明白。
“姑娘,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外面的雨可能要下一晚上,你们还是在这个屋里等到明天早上再走吧。”老妇人根本就不想给陈文娟再作解释,径直迈动脚步,向靠着这间茅草屋的那个黑屋子走去。
这时我才想起,那个黑屋子一点儿光亮也没有,刚才那老妇人进去提果蓝的时候,她就没有点灯或是将方桌上的马灯提进去;现在她又往那个黑屋走去,依然没有点灯,究竟是她因为太熟悉这两间屋子而不需要灯,还是因为她就是一个瞎子,点了灯也是多余的呢?更或者,她这里就只有一盏马灯,她把光明都留给我们了呢?
对于这些疑问,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妇人走了几步,忽又站定,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这地儿小,总共就两间屋子,你们将就在这间屋子待一晚上吧;这里面是我的睡屋,你们千万不要闯进来,否则——”
老妇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背朝我们,始终没有回头。
我们都镇定了心情,竖起耳朵听她讲话,很想知道她那“否则”后面的话,但是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