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车到了,迅速抠动早已瞄准目标的扳机寂静的夜里,轮胎突然激烈打滑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车里的人惊慌之后迅速做出反应。
这是第一辆车的突然反应。就在后面两辆车惊诧前面的变故时,第二辆、第三辆都相继出现了同样的问题。
他们被狙击了!
司机用力将车停在路边,黑暗中突然冲出几个黑衣蒙面人,他们刚刚举枪朝向那几个跑过来的人时,那几个人却突然扔过来几个烟雾弹。
一如他们之前控制张梅蕊的人时使出的伎俩。
烟雾弥漫看不见目标也就罢了,烟雾中竟然还带着呛人的辣椒水的味道,一时间,咳嗽声和眼泪鼻涕一起冲击着他们。
等他们回过神来时,硬金属的触感正抵在他们的额头上。
早在轮胎中枪打滑时,刘丽娜就知道,这是她唯一能逃的机会了。
虽然很快她也被呛得很惨,但她顾不得那种刺鼻钻心的难受感觉,趁着混有辣椒水气味的烟雾笼罩过来时,她一个倒提肘狠狠撞晕了另一侧碍事的人,顺手摸走他手中的枪并迅速打开了车门。
当三辆车里的人都被控制时,刘丽娜的身影已到了马路另一边,矫健地翻跃过引桥的栏杆,到了另一个方向的车道上。
远处大厦的窗口处,两只军用望远镜望着那抹俏丽的身影狼狈地迅速消失在一个出口,其中一人摸出手机。
“晓哥,刘丽娜已成功逃走。是,我们只是狙击了轮胎,并用烟雾弹攻击了赵子晨的人,助刘丽娜趁乱逃走了。”
“是,我们没有照面,刘丽娜不会怀疑我们的动机。对,她是自己趁乱逃走的,手中还有一把枪。好的,我们立刻撤退。是,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他扶正耳边的麦:“撤退。”
突然攻击而来的几个黑衣蒙面人又突然消失在夜色里,被抵住的额头突然获得了自由,等他们抬起头来时,迎面却又飞来了一团烟雾。
比辣椒水还呛,他们连呼吸都困难了。面前空气浓得散不开,连眼睛都睁不开,完全无力反击。心里却悲摧地想,这个是芥末味吧?
那种比辣椒还呛还冲地香味,可不就是吃寿司时的刺激调味料么……
端木晓派来的人也太顽皮了。明明是制造攻击的混乱暗中助刘丽娜自然逃离,没人知道攻击者是谁,救人者是谁。
但他们却不屑用别人常用的方法,比如丢个催泪弹后就冲过去将人揪出来控制,或者直接放迷烟,将所有人都摞倒后,想怎么样还不是他们一句话说了算?
可他们偏偏用了这种最让人难受的方法。
他们自己都戴了黑面罩,就完全不理会别人的痛苦感受了。那加了辣椒水的烟雾弹不要钱似地扔。后面更是用了比辣椒还要命的芥末。
赵子晨的这些个手下也太可怜了。最后就算没有挨子弹,恐怕也得到医院报到了。至于刘丽娜去了哪里,短时间里他们恐怕还想不起来。
而这时候,刘丽娜正赤着双脚蹲在另一侧引桥下的绿化带后面,不顾泥土的冷硬,只是裹紧了睡袍抱紧了手中枪,目光狠厉地盯着前方,拼命放缓了呼吸,不让自己的动静惊动敌人。
虽然不知道被谁救了,但让她连续遭遇如此狼狈的人,她却一定不会放过。
刚刚她朝一个出口路,却突然身子一弯又折了回来躲在引桥下面。她看不到背面发生的情况,也听不到外面寒风里的动静。
她只是在等待着一个安全逃走的机会。
果然,很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朝着她开始跑过的出口跑过去,即使是背影,她也认出来那些人是赵子晨的人。
敌人一走,被呛得心脏都要咳出来的人立刻滚下了车,在地上爬着滚着离开迷雾的范围,冷风一吹,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们这才意识到刘丽娜已经逃走了,还丢了一把枪。他们也不敢怠慢,为头的人立刻给赵子晨打了电话,添油加醋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他们刚才可真是从鬼门关前旅游了一回呢。赵子晨正在回家的路上,一听就气得大骂了一通,但还是叫车队加快了速度。
很快,他就赶到了出事地点。虽然迷雾已渐散去,但空气里那种呛人的味道还没消失。他拿手捂着鼻子,蹙眉说道:“还不快去追!”
他又留下了一组人马,加上原本这队人,根据回忆他们都朝着另一个方向跳过栏杆,朝另一边的出口追去。
赵子晨自己带着人回去向父亲禀报。今晚还真是折腾人。好在这么晚的高架附近很安静,来往的人并不多。
直到四周安静得连风声都是轻轻地,刘丽娜才悄悄离开了引桥的狭小桥洞,不顾僵硬的赤脚跛着跳着离开了这见鬼的地方。
今晚,怕是她有生以来最悲惨的一次了。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身上就一件睡袍,一只戒指,一把手枪,身无长物。没有钱打车,也没有手机联系朋友。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来到一座开放式旧公寓区。
她隐在树荫下观察了半天,终于用戒指中暗藏的铁丝撬开了一户人家的门锁,进去偷了一只手机,一双不合脚的棉鞋,又悄悄替这户人家关好了门。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跑车来到这个公寓区,停在距离一只垃圾箱最近的地方,车刚停下,车门立刻打开,一个黑影从垃圾箱后蹿出来,迅速钻进了车里。
跑车也没作多余地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