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有如油入热锅,那团苍白色的液体之内,瞬间发出一阵沸腾的声音。
鸩奴捂着骨折的左臂,面带残忍的微笑缓缓走近,“这下,该死透了…什么!”
鸩奴话未说完,突然惊呼出声。
只见原本还沸腾得直冒气泡的苍白色液体突然凝固成冰,随后“咔嚓咔嚓”的成片碎掉。
鸩奴心头一凉,连忙后退。她实在被东方迹白层出不穷的花样打得有些杯弓蛇影了。
不过,待看清楚后,鸩奴紧绷着的一张俏脸又放松下来了。
她的毒液虽被冻裂,但液体之中的东方迹白此时也变成了一尊冰雕了。
甚至他的手,还保留着当时拿酒葫芦的样子。
“哈哈哈…你还不是掌控不了葵水幽莲的毒素”,鸩奴低头凑近东方迹白,用手拍了拍他冰凉的脸庞,笑道:“否则为何连你也被冻住了?”
突然!
东方迹白紧闭的双眼一睁,口中蓦地射出一道带血的寒气。鸩奴骇然之下想要躲闪已来不及,被寒气正中双眸。
“啊!我的眼睛!”鸩奴凄厉的惨叫一声,连忙用手去揉,不揉还好,一揉便将被寒气冻住的眼珠子揉碎了。
鸩奴双目淌血,疼痛欲狂。
东方迹白抖掉身上、头发上的冰霜,哆哆嗦嗦的往一旁挪动,以免被发狂的鸩奴抓到。
东方迹白在笑,无声的笑,笑的十分快意,笑得嘴角裂开,口中流出鲜血。他的口中先前含着一口寒气,导致舌头、口腔被冻伤,如今暂时发不出声音。
在进入苍白色液体的瞬间,他不要命的将阴属性毒素通过周身气门气旋外放,将自己冻住。
若不是先前喝的那口猴王酒将其心脉等体内器官护住,里外全被冻僵,那他也就真的要被冻死了。
绕是如此,负责保护毒核的灵螈也差点被冻成冰条。
毒核,也被寒气冻出了一条裂痕。
“咕哝、咕哝…”
东方迹白捡起地上的酒葫芦,仰头一口接着一口的狂饮,身子渐渐的暖和起来。
“我杀了你!”鸩奴从双目失明的痛苦之中清醒过来,听到东方迹白喝酒的声音后,便朝他扑了过来。
东方迹白掷出空了的酒葫芦,随后往另一边跳去。
两边的落地声虽然同时响起,但听觉灵敏的鸩奴还是在一愣之后,往东方迹白的方向追来,并没有被其误导。
往林中逃!
东方迹白立刻做出判断。
鸩奴双目失明,很快便被树木挡住,离东方迹白越来越远。
“啊!我誓要杀你!啊…”
密林之中,响起鸩奴连绵不绝的凄厉的咆哮声。
这是一处峰壑嶙峋之处,雾霭将山峰笼罩。
山阴处,有一座巨大的洞府,石壁突出之处,被人用刀剑镌刻下三个大字“万龙窟”。
突然,一个悲痛欲绝的声音自万龙窟中传出。
只见龙崖扑在一具冰冷的尸体上恸哭,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与他在面容上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同样泪流满面,双目赤红。
此人是龙崖的弟弟,名叫龙穆。
在他们身后,背对着他们而立的是一个佝偻着背的白发老妪,阴沉着脸,看着阶下跪伏的众多万龙窟弟子,冷声道:“窟主被人刺杀,你们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今日负责守山门的弟子是谁?”
“回,回老窟主的话,是小的几人…”
“站起来!”老妪白眉一竖,厉声喝道。
阶下当即有几个弟子闻声站起,瑟瑟发抖。
“好,很好!”
阎婆子看着几人,长袖一甩,一道紫光闪电般的窜出,瞬间从那几个弟子的脖颈之上一一掠过。
待这几人感觉颈上一凉,反应过来之时,只来得及惊恐的大叫一声,便突然脸色发黑,捂着脖子口吐白沫而亡。
中毒而死的弟子周围,原本跪伏的弟子“哗”的一声散开,如避瘟神一般,远远离开那些弟子的尸体。
阎婆子深知自己的本命毒蛇“毒鳞龙”的厉害,见阶下弟子如此,倒也没有见怪什么。
“都滚下去,加强守备,若再让什么人溜进来,我将你们统统拿去喂蛇!”
所有弟子齐齐打了个冷战,忙不迭的应“是”。之后,陆续退下。
“奶奶,你看我爹的胸口!”
龙崖扒开龙诏的衣服,之见其心口之上,有三点红斑,宛若三朵盛开的娇艳梅花。
“梅花开三瓣,已入鬼门关!”一字一字的从龙穆紧咬的牙关之中蹦出。
“花蜂寨!”龙崖满脸狰狞之色,紫发狂舞,已是怒极。
“花蜂寨与我万龙窟虽有竞争,但为何要对我儿下此毒手?再说,以诏儿的实力,竟在没有丝毫反抗之下被杀,即便是花娘那小贱人亲来,也做不到!”
阎婆子并没有在丧子之痛下失去理智,相反的,她从龙诏之死里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龙崖指着龙诏衣冠不整的尸体,怒道:“肯定是花蜂寨的贱人勾引我爹,再趁机下毒手…”
“啪!”
阎婆子反手甩了龙崖一巴掌,冷哼道:“蠢货,你以为你爹和你一样好色么?守门弟子并未看见有人进来,说明此人是暗中潜入。你爹初见此人,怎会没有防备?显然,那人的实力远胜你爹,在你爹还未做出反应之时,已将他击杀!”
龙崖脸色一变,他也不是蠢人,只是刚刚丧父之痛让他有些失去理智,阎婆子的一巴掌将他打醒了。
“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