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本就无比珍贵,按理应当三思而行,可是遭逢生命危险,其余人等毫不犹豫,咬紧牙关站了出来,轻靠同伴身侧,貌似是要困兽犹斗。
奚别恋察觉背后变故,不由得心中一暖,道:“此人早已入魔,并非我们所能抵抗,大家不要无故送命,还是趁早离开最好。”
陆离道:“他那血炼之术,早被高人废除,就算失而复得,依然不足畏惧,更不至于未战先降,倘若我们联手攻击,兴许就能转危为安。”
“小子勇气可佳,的确不是平凡之人。”饮鸠散人的目光,绕开奚别恋这堵人墙,投落陆离身上。
“灵虚宫弟子本就卓尔不群,劝你勿要引火烧身。”韩巽想起师尊交待,说是遇到危险自报家门,于是脱口而出,势必给个下马威。
饮鸠散人,早年堕入魔道,断然不会在乎名门正派,他面带轻蔑,道:“此到灵虚宫千山万水,难道墨成子会来救你们?哦!不对!数十载悠悠而过,想必墨成子早已命丧黄泉,该是紫微小儿掌管灵虚宫吧!”
“我灵虚宫长辈德高望重,为何你要血口喷人?”韩巽勃然大怒,甩开熙绫紧握的手掌,舍生忘死走向前方。
墨成子,灵虚宫前任掌教真人,道行卓绝,名扬四海,奈何难登仙路,最终遗憾辞世。这位掌教真人,便是张陵天授业恩师,更是韩巽师祖,委实德高望重,让人心悦诚服。
听到对方出言不逊,两位灵虚弟子满腔恚怒,暗自滋生谩骂之意。
却不知,对面这个凶残恶魔,真与灵虚宫存在过节。
褪色的年月里,饮鸠散人为非作歹,也曾迫害一名灵虚弟子,引得墨成子怒发冲冠,故而派出宫内数十高手,务必生擒活剥。饮鸠散人道行高深,血炼之术诡谲莫测,遭遇高手围攻,仍旧一筹莫展,唯有败北逃跑。灵虚宫并未善罢甘休,兀自穷追不舍,将他赶上绝路。饮鸠散人被无奈,以身涉险夺人为食,最后碰到绝世高人,导致终身残废。
对饮鸠散人来说,灵虚宫就是罪魁祸首,害得他划地为牢,再也不能漫步天下。
这,就是奇耻大辱,更是血海深仇。
斗转星移,光阴流逝,花开花谢间岁月苍白,饮鸠散人却未淡忘仇恨,碍于后生当面,压根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捻须含笑,目散点点红芒。
对于其中关窍,奚别恋略知一二,慌忙把韩巽拉回身边,低声道:“韩姑娘不必与他纠缠,你们快些离开此地,否则追悔莫及。”
韩巽毅然道:“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虽然小女子道行微末,恐怕使出浑身解数,仍难伤及老恶魔丝毫,但是决不弃奚姑娘而去;况且,根据目前情形判断,这个恶魔不会放走任何一人。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么就该联手抗敌,以便含笑九泉,不让后人唾弃。”
两名南疆护法甚是着急,一溜烟飘到韩巽身旁,各自掏出武器,准备护主而战。陆离惊惧交错,忍不住看了师妹一眼,咬牙握紧双拳。
一阵狂笑,自那对面荡开,划破凝重氛围,响彻宽敞洞穴。
众人面面相觑,感觉脚下微微抖动,脑门更是隐隐作痛,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以便随时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