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族人是生活在赛汉山下的小部族,人口大约三千人。 ”托娅在朱栩的胸膛上慢慢的诉说着,同时她自己仿佛也陷入了回忆之中:“我的族人厌恶战争,只想有片土地能够安心的放牧生活。不料鞑靼人找上了我父亲,要求我们派出族内壮年一同南下征战,并且许诺给我们很多的好处。不过我父亲不愿将族人送上战场,回绝了鞑靼人!”
朱栩此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故事讲到这里,后面的情节不用听他也知道了。看着边说边泣不成声的托娅,他接着说道:“后来鞑靼人便攻击了你的部族?”
“恩!”托娅抽泣的说道:“父亲和部族的大多数人都被鞑靼的大军包围了,我们几个当时溜出去玩,才逃过了一劫不过我们回去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鞑靼的大军,他们也发现了我们几个,便派了军马来追。我们很害怕,一路往南,直到在长城边上遇到了土匪,才入了中原。”
原来如此,朱栩心中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鞑靼作为东蒙古草原的霸主,这是意欲杀鸡儆猴,让其他的小部族乖乖听话。而那些所谓的土匪,搞不好就是守长城的官兵,要不然能把奴隶那么容易送进关内?
看着啜泣不已的托娅,朱栩心中也是十分的心疼,便对她说道:“托娅,孤王终有一天会带着你打回草原去,让你手刃仇人!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忍耐”
“是!”托娅一听朱栩的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赶紧爬下床对着朱栩恭敬地磕了一个头,说道:“托娅此生跟随主人,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听到托娅这好像是士为知己者死的试验,朱栩也觉得有些好笑,赶紧把她又抱回床上。这一折腾,被窝里进了不少的凉气,倒是让两个人感觉到对方的身躯似乎更加得温暖了
“报”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慕容信大军边已经集合完毕,准备出发。一匹探马飞快的冲进中军,在慕容信面前跪下说道:“大人,防山中并没有埋伏的迹象,大军可安然通过!”
“知道了,下去再探!”慕容信看着眼前连绵的山峦,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的感觉。虽然情报说朱栩已经率军往东主动迎击济阳王,不过和对方打了两次交道后,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在这个松阳王面前有丝毫的大意。
“将军,我们上路吧!”旁边的副将见到慕容信仍在犹豫,便上前小声地说道。他也知道慕容信在担心什么,不过军令如山,再耽误下去的话误了和济阳王汇合的时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出发,全军行进,注意警惕!”慕容信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再怎么拖时间也没用,反而会变得更被动。而且绕过防山也根本不可能,毕竟自己还有军令在身,只好命令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再前进了。
“前进前进”随着慕容信一声令下,前后方的队列中传来阵阵的呼喝声,然后大军开始缓缓的向山中移动。一时间又是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这倒不是慕容信不想低调行军,只不过数万人马一起前进,这动静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来了!”站在防山中的朱栩也远远的听到了慕容信军中的呼喝声,然后大量的尘土开始飞扬,忍不住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设计谋伏击敌军,心中咚咚的打鼓,比之前在萧县第一次战斗还来得紧张。
托娅站在朱栩的身后,双眼也盯着慕容信大军的方向,双眼却是闪出兴奋地神色。身为草原之女的她,更加崇尚建功立业的男子,尤其是她今天能够直接见证心仪男人的成功,自然是十分的激动。
“注意隐蔽!”朱栩拉着托娅转身下了山坡,如果让探路的齐军先锋发现自己的踪影,那可就糟了。现在敌军才刚刚进山,想要能够成功的伏击,一次就解决问题,那就要将对方全部人马都让进来,再发动奇袭,才有效果。
慕容信大军三万余,行军时拉成的队伍足有数里长。这支军队在防山崎岖的道路上缓缓的前进,首尾不能相顾,一旦遇到偷袭,那就是凶多吉少。这种浅显的道理,不光是慕容信和军官知道,就是那些资格较老的兵士也是明白的。
所以所有人的精神都十分的紧绷,无数双眼睛在行进的过程中不断的往四周的山坡上看来看去。直到半个时辰后,连只鸟都没有发现的齐军终于松懈了下来。
军官们也慢慢地放松了警惕,包括慕容信在内,都逐渐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看起来情报是真的,朱由栩小儿真的往东去迎战殿下了!”副官深吸了一口气,对慕容信说道。
“是啊,之前是我多虑了!”慕容信点了点头:“松阳王的兵马虽然善战,不过到底人数太少,这一次面对我们和殿下两面进兵,只能选择在我军会合后一起决战,所以他定然已经往东去了!”
虽然之前有情报说朱栩率领一千军士往东去了,慕容信明显是不太相信的。不过冷静下来想一想,似乎朱栩有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如果他真的带着那以前军士来狙击自己,那么济阳王很可能就会在双方胶着的时候从后杀到。如果朱栩带兵直奔济阳王,那么也可能会被自己从后偷袭。
面对着从两个方向准备回合的齐军,那吗朱栩就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分兵同时两边开战,要么先退避三舍,等到两支齐军回合后一起决战。只有一千人马的朱栩当然不可能再次分兵,所以等待决战就是他无奈却也没有办法的唯一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