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山巅,猎猎寒风吹过,在这已经是即将深冬的时节,这个位置明显是冷的要命,即使是有着浓密毛发的人熊,也不敢在这种天气坐在如此之高的地方,而是寻找一个温暖的坑洞睡上一个寒冬。
唯有一个身影,十几天来,一直端坐在此。无论多么猛烈的风暴,以及细密纷飞的雪花,都无法近他身子一丈之内,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其完全包裹起来。就这么一动不动,没有人敢于上前触碰他的身体。
每一次的心跳,都会带动灼热的神力,那滚烫的力量足以将其融化。若非玉骨金肌的存在,只怕光是这粘稠的神力就能够将封尘再度烧为灰烬。
十天前,封尘在数千灵隐族人的集体跪伏下,恳求留下来指引灵隐族走向曾经的辉煌。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而是让辛赤找了距离灵隐部落非常近的一处雪山之巅,静静的开始修炼,沉思,这一坐就是十天。
一开始,辛赤还经常上来守着,被封尘驱逐几次之后,就只敢远远地望着,再也不走进封尘百丈之内。他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圣子在做什么,只是对他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信心。
翠绿色的眼睛不断闪烁,代表着封尘一直在思索,在梳理自己这一年之中所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像是发生了一场难以解释的惊天巨变,若是自己没有前去学习道术,是不是自己已经随着封府一起化为了灰烬。
“当年,白泽前来,我还记得那句话,所有的天罡神兽都亏欠他。那时候,我不明白,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一点!”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白泽的时候,那时候所说的一些话,封尘丝毫不能理解,更多的是把它看成了白泽的自言自语。现在细细回想,其中带有的意味又是与众不同的,似乎有什么秘密藏在了过去的经历之中。
雪花一片片的滑落,在那团无形的气罩周边跌落,形成一个一尺多深的坑洞,远远看去,封尘就只有上半身出现在雪地中。
一边引导着最后的几缕神力朝着心脏涌去,封尘开始琢磨那一点点记忆,“如果判断无错,那个所亏欠的人,应该就是当年带走神兽的御皇大人了。”
“或者说,当年的御皇还存在,同时派遣白泽与祸斗前来获取那枚黑色的戒指。那具骸骨,现今想想,似乎与玉骨金肌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粘稠的神力被心脏一下下的抽动,完全被吸纳在了心脏深处,那紫红色的“御!”字显得愈发鲜艳,就快要滴出血来一般。
“神力与道术不可兼备强大的天赋,这一点上,我已经具备了御族之人的特征。只是,当年的御族举族离开,为何我会留在此处。唯有御皇三代以内的纯血脉才能唤醒其余血脉的潜力,那么,父亲……究竟是不是我的父亲!”
默默的伸出右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没有任何的预兆,一团紫红色的粘稠火焰般的神力与青色的真元共同浮现在手掌心,两股力量如同水火一般,一接触就发出阵阵的爆鸣之声。
叹了一口气,自己仅仅是一个普通王侯的子弟,此时却是背上了复兴神族这样一个巨大的任务,他甚至于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完全理清楚。似乎在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将他完全的包裹在了其中。
“究竟有谁能够告诉我,我是谁,我到底……师尊!”
恍惚间,一个模糊的印象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意识之中,那是一位身着黑白道袍的老者,似乎脸上永远带着慈祥的笑容。那是他的师尊,身为九位至尊之一的星云至尊,想想自己已经离开天衍宗这么久了,师尊必然已经知晓了一部分的事情。
“迷星界可推衍未来过去之事,师尊又是九位至尊之一,实力深不可测,连灵巫都能够推衍出我的到来,师尊势必能够推衍我的来历!”想到这里,封尘的嘴角不禁挂起了一抹笑意,在第七门,有他的师弟师妹,也有不少熟识的师兄师姐,那是封尘现今唯一的家。
想到这里,最后的一丝神力已经被彻底吸收,那无形的气罩也是被挥手间散去。顿时,一片片雪花像是找到了落脚点,洒在了封尘的头发上,肩膀上,脸上。
在那一刻,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现今的大地已经开始乱起来了,自己已经不是简单的想要保护封家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人族与妖族的战争势必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了,而自己护送言秋的任务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噌!”的一声,龙鲲双剑带着欢快的剑吟出现在封尘手中,已经吸收了龙鲸精华的双剑上多了一层蓝黑色的莹莹之光,看上去更为神秘。
借助着自己的好兴致,想通透了所有的事情,封尘手提双剑,开始舞出一套连他自己都说不上名字的剑法。但是,这套剑法自从龙鲸一战之后,就深深的扎根在他的脑中,怎么都忘不掉。
“大哥,圣子在做什么呢?这是,舞剑?”
饕弥第一次难以下定论的询问着辛赤,在他看来,一个用剑的修士,就必定以快,狠,准为核心,这样才能一击制敌,将敌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而远处的封尘,时而慢悠悠的顺着一个奇异的轨迹舞出一道剑花,时而在瞬息间刺出上百剑,如银花绽放,时而双剑大开大合,带着神奇的步法穿梭在雪地中。
“你懂个屁,那是圣子在练神族的功法,你个莽货又怎么会知道,还不快去做饭!”
被辛赤狠狠的一瞪眼,饕弥只能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