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淡淡的一句话,月如尘离开。
可是,在临迈步之际,他似微有迟疑的停顿了一下,手微微捏紧。
为什么不谨以戒备?为什么要相信他?他自己都不能保证的事,她居然……
抬腿,向前走着,一步一步走的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注定如此?难道就是因为加注在他身上的责任,所以他一辈子都逃不开这枷锁,挣不开这牢笼……?
刚才的糖,是无毒的,可是——他能保证下一次吗?
长老们已经在催了,如今的他根本退无可退。
那是他的责任,他必须要去完成。可是……
怎么办?心很乱。
在即将转去的那一刻,他慢慢的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的望了眼那似乎浑然不觉的人儿,静默的眼眸中,有一种难以诉说的复杂淡凉。
月如尘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望着那手中的糖粒,蔚蓝汐低思,未有察觉那面前离去之人转而注视的目光。
更未有发现除了他俩之外,不远之处还有第三者……此刻正用一种歹毒幽恨的神情看着,视线如利刃!
蔚蓝汐,蔚蓝汐!
手,紧紧的握住,口中不住的狠切。一把揉烂了早前韩云珠派人送来的纸条,蔚玲脸色阴冷,表情尖戾!
她说过,她不会让任何人碰月如尘!任何人!
夜,暗的不见五指。
按着韩云珠事先通知的时间,蔚玲一袭黑色斗篷来到了蔚珑的房前,轻轻敲了敲。
“进来。”
韩云珠早已在里面了,此刻门开了一条缝,很快的将蔚玲给拉了进去。
“母亲。”
反身关好门,尽量的压低声音,因为眼下的韩云珠与蔚珑都在关禁闭,所以蔚玲她必须当起十二万分个心!
“母亲是有事要商量?”
自那日被蔚蓝汐摆了一道后,如今已过去了三四天,不过看目前韩玉珠的样子,她是怒气未消,正等着伺机要报复,东山再起!
“哼,蔚蓝汐那个贱人,当真害的我好苦!”
猛的拍了下桌子,脸色难看的骇人!这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她丢的最大的一次人了,想来她是怎么也不甘心,咽不下那口气!
“母亲息怒,这夜深人静的,可别惊动了谁。”上前按住韩玉珠的手,蔚玲一脸担忧的说。
这次她们本就是偷偷集会,见不得光的,若是还不小心让蔚蓝汐知道了,那可会招来无尽的麻烦。
“怎么,难道我还怕她不成?!”见蔚玲如此,韩云珠本就憋着一口气无法出,如今不禁是更加大为光火,一把狠狠甩去她的手!
“母亲说笑了,母亲怎么会怕蔚蓝汐呢?只是非常时期非常做法,如今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解除困境,而不是自己给自己招惹麻烦。”
算是头脑还很清醒,蔚玲劝慰的提醒道。
闻言,果然韩云珠的怒气有所缓和,脸色也微微变得好看一些,“哼,该死的小贱人,别得意的太早!”
这几日,她被关在房里,是差一点就要发疯了!
她韩云珠,自诩聪颖,可想不到居然是会败在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并且——还是洛云霜那个贱人所生!她气不过,就是气不过!
“放心吧母亲,肯定有机会的,那蔚蓝汐不过是运气,总有一天会落在母亲你的手里。”
适时的迎合着韩云珠,蔚玲极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时,紧紧的抓起椅角,韩云珠似也不泄愤了,而是眼眸一转,望向那一直蜷在床上未发一言的蔚珑,猛然间,一只杯子扔了过去!
“都怪你,没用的东西!”
若不是因为她被蔚蓝汐当场捉奸在床,如今她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怒气之余,韩云珠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只得迁怒到蔚珑身上!
“唔!”
杯子砸到了蔚珑的胳膊上,闷哼一声。抬起头,似窝火也似委屈,#第一次,蔚珑敢这么直接顶撞韩云珠,声声指责!
“为什么要怪我!我有什么错!当初母亲说好的万无一失,可是结果呢,还不是被蔚蓝汐趁机而入,倒打一耙!”
“你!”
没想到对方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鼓着腮帮子,韩云珠几乎是要将眼珠给瞪了出来!
可是,因为心中的那口恶气,蔚珑才不管不顾,任着性子同样负气,脸为此而涨得通红!
难道不是吗?她有什么错!这一次的事情里,牺牲最大的是她,下场最惨的也是她!如今,她为何还要再受韩云珠的冷眼与指责?!
本来,韩云珠对她说,只要服侍了蔚成风,从此荣华富贵她享之不尽!可是现在呢?
被人捉奸,当场出丑,失了童贞,声名狼藉,就连那蔚成风事后都没用正眼看她一下,没有为她说一句话,甚至还巴不得的和她撇清关系,避之不及!
她完了,彻底完了。虽然身被关在房中出不去,但是她知道外头的风言风语是有多难听?多刺耳!
呵,想她蔚珑,一直是小心翼翼,以亲善示人,可谁想现在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如今,她早已不是什么深闺小姐,而是世人眼里的一个彻头彻尾的****dàng_fù!接受不了,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荣华富贵没有了,只落得了个惨败之躯。并且,恐怕这件事连慕容谨都已经知道……不想活了,她不要活了!
情绪燥怒的瞪着,感觉反正自己已失去了一切!
而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