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之间,十步之遥。
“投枪!”
张焕一声大喝,他身后骑兵同时勒马而止,忽然无数人马一同而立,阵阵闷喝声出口,马嘶声连连响起,继而一百多支长枪同时飞了过去。
百枪如林,力道何等之大,而且距离又近,一时间无数绝望的哀吼声从狼人口中发出。
破风之声嗖嗖,血液喷溅飞洒,冲在前面第一波的狼人登时一下子就倒了一片。然而也在长矛飞出去的那一刻,张焕双腿夹马如飞,上前拔起一根贯穿兽妖身体的长矛,再度冲了上去,而后面跟上来的骑兵有的与张焕一般拔起地面上的枪,也有的干脆拔起腰间的斩马刀。
别小看这简单的投枪,一波下来,狼人固然凶狠,也死了二十几只。
不消片刻,张焕已经冲到了狼人群中的孙大人身边,他大喝道:“所有人给我杀。”
此时大雪漫天,孙县令骑着黑马,黑黝黝一张面孔,小小的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络腮胡子,手中巨斧破风穿行,挥洒自如。
马疾如电,一时间在孙有为身边的四五个兽人还真应付不过来,然而如今又突然冲出来一只长矛,实在应付不及,孙县令见着张焕,更是大笑喊杀,手中五十四斤重的大板斧借着快马前冲的力道,带起一股飒然的风声,激荡得漫天白雪四下飞舞,马起斧落,一斧头一个,这几个狼人倒真是死的残忍。
围在外面的狼人一时间也涌不上来,里面孙县令、张焕相互护住对方,杀的不亦乐乎,鲜血此起彼伏飞溅而起,不少头颅也不知滚向了何方。
巨斧霍霍,运转如轮,在孙县令的手中轻若无物,好在兽人使用武器的终究还是少数,而这位县太爷一把巨斧左挑右撅,连砍带劈,反正前后左右全是敌人,杀得毫无顾忌。
不过另一边张焕带来的百人就没有他们这么好的运气了,狼人本来就力大无穷,虽然没有武器,但爪子极其尖锐,一时之间,二、三十个骑兵俱已丧命。张焕不经意地向外看了一眼,身子一怔,他这人虽也属于喊打喊杀的莽夫一类,不过与孙知县相比,他还是冷静三分,顾忌手下兄弟的。
此时见着狼人势大,无数兵丁被狼人砍下马来,更是深知不妙,若此下去,只怕自己带来的这一百多人都要死在这里,他大急得喊道:“孙大人,我们快回去一起坚守护城河,这些畜生根本攻不过去!”
哪知孙有为这莽夫居然理也不理,也在此时正面忽然迎上来一个手持大刀的狼人,孙知县立刻双腿一夹催马,向前几步,身子猛然一紧,胯下马儿似乎知道主人心思,前腿高高抬起,希聿聿一声嘶吼,这时孙知县高举巨斧,喝地一声大叫,巨斧劈落,只听“铿”地一声响,孙县令双臂一麻,不由嗔目赞道:“你这畜生好一把子力气!”
向他迎上来的这只狼人被劈的也向后退出一步,又看到对面这厮面带微笑,登时大怒,再度举刀砍来。
这些狼人俱是个个力道不小,比起常人,无人能够企及,可今日偏偏它们倒霉,遇到了孙有为这个怪胎,这位县太爷向来以天生神力而得名,此时遇到对手,似乎更加兴奋,大喝一声,再度挥刀直劈,狼人仓促招架。
这一人一兽使得兵器俱是各有威力,也同样都是大块头,可谁知对方力大三分,好在狼人不会说话,若是不然非得叫苦一番。
且不说是它这么一个畜生,就连孙知县这样的怪胎这一下也震得双手发麻,就连巨斧上也崩缺了一个豁口。
这时只听张焕急忙大叫道:“大人,狼人进攻护城河了,我们快回去!”
八百狼人自然不是一百骑兵可以挡得住的,围不上来的狼人此时也都向着护城河冲去。孙有为听到这话,腾出时间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也是吃了一惊,暗呼不妙,忙道:“弟兄们,跟我回去坚守护城河!”
此时一百多人还剩下五六十人,听到县太爷发话,立刻应声回返。
然而不远处的城楼上也传来王宁的大喝声:“放箭!”
箭矢射出一百步还有些杀伤力,对人致命,但对兽人不致命,然而此时护城河下也传来了林百夫的声音:“投枪!坚守护城河!”
这孙知县自个倒是杀了个痛快,但看到无数狼人冲向护城河,他心里才知道自己又一次鲁莽了。
……
此时护城河外早已乱成了一团,林百夫率领百十个骑兵奋勇拼杀,坚守吊桥。
吊桥不算太大,足以六七人并行,然而百十来个人困守在吊桥上,这第一道防线倒真是被堵得严严实实,而吊桥对面狼人数目实在太多,一举蜂拥而至吊桥,后面许多根本攻不上来,其次这些狼人也没什么队形,杂乱无章地一片混乱,就知道向前冲锋。
不得不说野兽就是野兽,兽性不化,也完全不考虑身边同伴,群中一番拥挤之下,不少狼人再第一次冲上吊桥时,因为速度太快,则极其倒霉地就被挤下了水,而这些狼人一旦落水,城楼上的弓箭手早已有准备,顷刻之间百箭齐发。事实上一支箭矢自然对狼人造成的伤害不大,但狼人落水之后就显得极其惊慌,此时几十支箭矢同时招架过去,狼人再也无法逃出生天。
站在城楼上的顾子杰扶墙看着下面的惨状,惊心动魄,幸好水面只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若是一旦成型,只怕这第一道防线等同没有。
眼看这近距离的厮杀,血与血的交织,吊桥上、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