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的笑声在空中回荡,两旁百姓鸦雀无声,渐渐的,开始有人悄悄撤离,慢慢的越来越多。
囚车继续走在路上,刘威在车上坐起来。开始放肆地大笑,听着那刺耳的笑声,顾子杰叹了口气,扭头看看于云,孙宇默默地点了点头,悄然离开了队伍……
……
押送刘威的队伍还没回城,就有人先行赶回向魏知县报讯了。魏知县闻讯大喜,立即换上一件簇新的官袍,会齐了崔志伟、王教谕、税课大使等各路官员,静候在县衙里。
“这一回可以风光一次了。”魏知县这样想,等的焦灼不已,忽然有衙役从侧厢绕过来,对他附耳说了一番话。讲的正是发生在大街上的一幕,魏知县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
他盛装坐在公堂上,本想威风一回,好好审审刘威,渲泄一下这几年来所受的冤枉气。骤然听说还有这等变故,不觉又想起刘威的跋扈与可怕来。魏知县坐立不安,犹豫半晌,突然扶住额头呻吟了一声。
王教谕纳罕地道:“县尊怎么了?”
魏知县扶着额头道:“本官的偏头疼又犯了,哎哟!疼得厉害,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先去后面歇息一下,来人啊,快去请郎中!”
魏知县说完,起身就往后边走,王教谕起身道:“县尊大人,顾巡检正押解……”
他还没说完,魏知县已经急急闪到屏风后面去了,此时崔志伟也刚刚听人禀报了大街上的一幕,一见魏知县这般表现,不由冷冷一笑,随即却也蹙起眉来:“想不到刘威还预留了后手,这下不好办了啊……”
顾子杰押解刘威到了县衙,只有崔志伟带着王教谕和税课大使等一班人出来,对顾子杰道了几句辛苦。顾子杰道:“县尊大人可在,刘威罪犯现已押到,大老爷还该趁热打铁,立即升堂问案才是。”
崔志伟笑盈盈地道:“县尊大人本来盛装升堂,恭候巡检大人大驾的,不想却突然头疾发作,现在已经回了后宅,找郎中医治去了。”
顾子杰怔了怔,道:“偏头疼发作?”
崔志伟似笑非笑地用讥诮的口吻道:“是啊!方才有人不知对他耳语了些什么,县尊大人便偏头痛紧急发作了,想必是因为那人耳语时口气大了点,吹的老爷不舒服了吧。”
“哦?”
顾子杰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淡淡地道:“那么,下官且让人进去促请一下,如果县尊有恙,今日实在升不得堂,那就暂且把案犯收押,改日再审好了。”
崔志伟一怔,他本以为顾子杰一听他的话就会明白魏知县又打了退堂鼓,按照顾子杰的驴脾气,马上就会按捺不住,冲进后堂去,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会把那只缩头乌龟揪出来,没想到顾子杰竟变得这么好说话,难道他以为刘威抓到了,此案便盖棺论定,再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王教谕刚想提醒顾子杰两句,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又咽了回去。顾子杰向他和几位官员拱拱手,回身安排事情去了,崔志伟看着顾子杰的背影,眸中渐渐露出深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