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
刘威正在大厅里,向着一众手下大发雷霆:“一个小小的张广飞都抓不到,养你们做什么?”
四五个大汉站在他面前,被骂的面红耳赤。
这张广飞身手了得,如今又是躲在暗处,一日抓不到此人,刘威都不敢出门了,刘威堂堂地方豪强,被一个无名小子整成这般,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消气。
而可恨的是顾子杰,如今刘威里外被人拿枪顶着,现在也是没气急了。一个经常跟在刘威身边的下人小心翼翼地安慰道:“老爷,您消消气,那张广飞遽然逃不掉……”
刘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总之,你们必须全力以赴,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到他的下落。你们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一众手下闻言,赶紧灰不溜秋逃也似的退出大厅。
刘威坐回凳子上,长长地吁了口气,拍着额头思忖片刻,吩咐那个下人道:“准备一份厚礼,我去未家一趟。”
那下人是跟着刘威打打杀杀,从一个小小驿路脚夫一步一个血脚印地爬出来的心腹,闻听此言很不舒服,忍不住道:“老爷,咱们刘家还需要向未家送礼?他们……”
刘威阴沉沉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那个该死的顾子杰对我虎视眈眈,背地里又有个张广飞,这二人虽然都不足为奇,但想要掌握适量县大权,眼下必须出掉那个顾子杰,官场中一个王县丞可不够。忍一时之气吧!”
那下人听他这么说,只好点点头,道:“行!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
刘府门外,张总管抬头打量着刘府,对九当几人道:“瞧着倒是蛮气派的,看来这刘威在此地确实是个人物。不过嘛,瞧着总比咱们家的府邸要差一些,少了些味道。”
五个人都拿着一把破伞打着,王铁柱道:“那是,咱们家是官宦人家,老爷在京里做大官儿的,这姓刘的怎么比?”
近来多事,刘府门前戒备森严,三人站在那儿品头论足,马上引起了门前护卫的注意,立即就有四个武士持刀走近,警惕地喝问:“干什么的?”
张总管连忙拱手,道:“啊!劳烦壮士通禀一声,就说京师荆家……”
他刚说到这儿,就有一大票保镖气势汹汹地从门里出来,中间簇拥着刘威,守门武士们纷纷拱手施礼:“大爷!”
刘威走在前头,下人为他打着伞。
而道路斜对面一户人家房山墙处的柴禾堆内,早将内里掏空,耐心守候了七八个时辰的张广飞一见刘威出来,暗暗道:“姓刘的,你是死有余辜!”立即摘下猎弓,搭箭开弦,稳稳地瞄准了刘威的咽喉。
这时,张总管几人闻声抬头一看,隐约还记得那人模样,确是刘威无疑,不由大喜,急忙上前两步,长揖一礼,高声道:“京师荆家总管事张三郎,见过刘大爷!”
“嗯?”
刘威闻声扭头看向张总管时,一枝利箭从柴垛中飒然射出……
一箭射出,张广飞便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这一箭他本来志在必得,虽说刘威在众多身材高大体形魁梧的侍卫簇拥之下,往外走时人头不断错动变换,又有油布伞遮挡,要想射中刘威,尤其是要射中他的要害非常困难,但是以张广飞的箭术来说却并不为难。
当刘威迈步走下台阶时,身体前方有六名保镖,因为台阶的缘故,能够对他的头面起到肉盾作用的只有两个人,这两人也在往前走,身体晃动间露出了一线缝隙,这一隙的暴露大概只在瞬息之间,但对可以一箭射中疾走中的猛虎眼睛的张广飞来说却已足够。
张广飞准确地捕捉到了这瞬息即变的时机,也及时地射出了手中的箭,但是张总管抢在他松开箭弦前的一刹那向刘威喊了话。刘威扭头时恰恰是张广飞射出手中利箭的时候。
箭矢再快,也要让人来不及反应才行,对方的行动与他的箭矢离弦是同一时刻,他的箭再快也追不上光速,又如何能不失手。
张广飞不但捕捉到了两个保镖身形晃动间露出的一丝空隙,而且预算出了刘威向前迈步的速度,这一箭他打了提前量,应该在刘威迈出右脚,将触未触下一级石阶时正好洞穿他的咽喉。
但刘威止步扭头,恰好避过了这处要害,刘威止步扭头,目光刚刚与张总管一碰,那枝羽箭便到了。
血光迸射!
利箭从刘威的右颊射入,撞碎了他的四颗牙齿,又从左颊破肉而出,因为牙齿一挡的原因,羽箭射穿到一半时止住,刘威痛得欲待大吼,奈何颊肉被利箭所穿,这一张口牵动颊上肌肉,竟是喊不出来。
刘威能有今日,那也是刀山血海里打过滚的人,反应极为机敏,生死关头,他惊而不乱,立即蹲身,以众保镖的身体护住了自己。众保镖也反应过来,七八个人扑向刘威,将他团团围住,其他人迅速向利箭射出的方向扑了过去。
刘威对他自己的小命看的太重了,防卫森严,张广飞很清楚他只有一箭的机会,一箭失手,张广飞再未做任何尝试,立即沿着事先设定的路线逃逸而去。那几个保镖刚刚跑到大街中间,就见道路对面一户人家的房山墙处“蓬”地一声爆响,柴禾激飞而起,从柴草中弹出一道人影,双脚刚一沾地,便行走如飞地向前冲去。
张广飞冲出三丈多远,前方是一堵一丈多高的墙,张广飞一个箭头窜向高墙,脚在半空中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