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量县虽然也属于荆州地界,但距离荆州城还是有着好一段距离的,而现在顾子杰有了王教谕送的马匹,骑马的行程虽然快了不少,但一日也难以到达,至少也要两日路程才行。
走的虽然急,但顾子杰心里还是挺舒服的,这些天落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太多了,搞得他也是头晕脑胀,此番出行,实在是难道安静啊!
是的,这一段时间在府城应该可以安静了,说起来自从来到这个适量县,麻烦事儿真是一件接一件,如是离开,也好避一避风头。
王芳楠终于也要走,这件事儿在顾子杰心里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现在终于落下了。只是不知,若是被远方的老太爷知道了,会不会把肺气炸。
不管怎样,到时候顾子杰也不会去长安,绝不会,反正破罐破摔了,待考完举人之后,顾子杰一身轻松,两袖清风,到时候就会孟州。
虽然不好向老太爷交代,不过顾子杰也看得出来,老太爷也是挺疼爱自己的,到时候让李云儿帮忙说话,万事大吉。
骑马对于现在的顾子杰而言不算什么,他的马术虽然并不是很好,但至少不会像之前在蕞城的时候那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的马术虽然好了不少,但骑了一天的马,还是挺累的。
夕阳西下,古道西风瘦马,在夜幕降临之时,顾子杰便在官道上停了下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路营一晚。
现在的天气并不冷,正值夏季,夜晚无风,满天星斗,斗转星移,将大地映照的很是亮堂。
这个官道靠山,路边不远处便有着一个小树林,树下花草争艳,怪石恒生,不知名处的草堆中时不时传来虫鸣叫声,低低切切,仿似一个催眠曲。
夜晚寂静,林中不时传来一阵阵小动静,那是小兔子、或小鸟儿受惊而四散而逃的声音。
顾子杰运气挺好,抓了一只野兔,又在路边的小树林里捡了一些干柴,就地生火。
“啪嗒”篝火缭绕,野兔也被架在了火堆上,不一会儿,在烈火的烤熏下,野兔肉上滚滚流出了一滴滴晶莹的红油,香溢浓浓。
兔子肉用一根棍子插着,下面火光熊熊,顾子杰来回反动着兔肉,香味溢出,他忍不住吞了口吐沫,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在他那清澈的眼眸之中,此时也呈现两团火光,没过多久,兔肉熟了。
顾子杰挺开心,吃完香喷喷地肉,拿出水袋畅饮一翻,长出一口气,满足地道:“舒服。”
吃饱喝饱了,顾子杰睡在、摊了一些绿叶杂草、布置好的地面上,耳边传来马匹不安的来回走动声,没过多久,马也安静了下来,想必它也是吃饱了吧。
望着漫天的星辰,顾子杰舒服地躺在地上,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虫鸣声,怔怔想着事儿。
这一日赶了大半天路程,明日下午应该便可到达荆州了吧?
终于来考举人了,若是莲儿在天有灵,她也会安心了。
只是没有让她亲眼看见,顾子杰心里有些失落。
本来顾子杰是可以找一家客栈休息的,下午的时候经过了一个小县城,但当时顾子杰并没有停留,这才不得不在荒野之上过上一宿了。
原因有两点:第一,他身上的钱不多了,第二,他觉得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便可到达荆州,应该当初从荆州一路到达适量县,他们走着采用了三日路程。
失策了!
忽然,远处传来驴叫声。
“老贼,站住!”
此时顾子杰正想的入神,忽然传来一阵喝骂声,他登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他顺着声音放眼望去,夜色下,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追逐,前面的人骑着一个小毛驴,后面的人则是拿着一个锄头追打。
“驾,驾,我说你这少年郎怎就听不得实话,你命中有劫,又岂是老夫……哎呀,你别再追了,我把钱还你就是!”那骑毛驴人应该是个四十多岁的老人,他一边赶驴,一边大声说道
“这声音……很熟悉啊。”顾子杰心里这样想着,怔怔,而见着情形,急忙向前两步站在了道路中央。
夜色黑,也看不真切那二个是何人,而前面的骑着骡子的老者虽然一直赶的很快,但驴子脚力有限,而那后面之人应该是农家人。可见,骡子跑的并不快,照这样下去,那老者早晚会被后面的那人追上,那老者见着前面火光,立刻快打骡子飞奔而来,边跑边叫道:“救命啊,好汉救命。”
顾子杰忽然冲着那人大声道:“你们是何人?”
夜色下。
“好汉救命,救命啊!……”那老者骑着驴子快赶,边冲,边向着顾子杰求救。
顾子杰性子不坏,见着老者身后那人来势汹汹,自然不能不管,当下便要上前。忽然,只听追赶老者那人大声道:“别信他,快拦住那老混账,那老贼是骗子!”
那骑驴子的老者一听,登时急了,大声辩驳道:“别听他胡说,老夫乃是鬼谷子传人,与那少年郎说了实话,他却不信,不好好款待老夫倒还罢了,而且还……”他还未说完,戛然而止,此时他骑着骡子已然到了顾子杰身前,借着火光,正好看见顾子杰样子,暗呼一声苦也,撒开腿继续跑。
“是你!”顾子杰也是一怔,这人正是郑一卦。
想当初丁蓉蓉被这老贼骗的也够惨的,没想到他居然也有今日,顾子杰登时心中大悦,这就叫报应。而事到眼前,顾子杰自然也要站出来的。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