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顾子杰一声呼疼。李云儿惊呼一声,“姐夫你没事吧。”说着已然上前忙着搀扶。
顾子杰还没起身,就听有人忽然‘呀’一声。
“这谁呀这是,”听这声音委婉,细声细气儿的,似乎是个妇人,又似乎是个男人,不伦不类:“黑灯瞎火的坐在我们家门口想吓死人呀你。”
“对不住对不住……”
顾子杰正没口子的道歉,正欲爬起,却只见这人提着灯笼,往顾子杰与李云儿脸上照了照,继而,忽地俯身低下头来细望。
“哪儿来的瓜娃子,你们……”这人方才一直站着,灯在顾子杰二人眼前,照得二人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而他这忽然一低头,一张大脸猛地出现在二人面前,把顾子杰、李云儿二人吓的心里打了个突。
“天……”
倒抽一口冷气,顾子杰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只见这是一张白刺刺的大脸,呲牙一笑,脸上簌簌的直掉粉沫子,偏偏一双眼睛抹得乌漆麻黑的。
那张嘴嘻嘻地笑咧着,足有八只樱桃小口拼起来那么大,涂的通红一片,好象刚啃完死孩子。
“鬼啊!”
小丫头李云儿心里承受能力有限,见着此人,登时惊呼一声,好悬没晕过去,顾子杰赶忙拉了她一把,这才让她站稳身子。
“鬼你个头啊!活生生的人都看不出来,眼没毛病吧?”那人白了李云儿一眼,又看看顾子杰:“三更半夜不睡觉,你俩悄无声息地坐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他的声音倒是挺细,似乎是故意这样说话的,又或许天生就是娘娘腔。
顾子杰故作恍然,赶忙截住:“额,我们是路过,是路过……”
“路过,”那人没好气地伸出短粗胖的一根手指,在顾子杰额头一点,顾子杰登时一阵天旋地转,也不知是被他吓得,还是被他那胡罗卜似的手指头给戳的。
“是是是……”
“哦,我明白了……”那人收回“胡罗卜”,捏了个兰花指,娇滴滴地道:“你莫非是来我家应工的。”
顾子杰心中也是讶异,虽然看出了这是一个男人,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化着浓妆,比女人还过份。
而顾子杰本想爬起来走人,一听“应工”二字,已经碰了一天壁的顾子杰登时两眼一亮,脱口问道:“这位大姐……大哥……掌柜的,你们这儿招工吗?”
李云儿也来了兴致,立刻点头符合。
“恩,小伙子俊的很吗……”那人拿灯笼把顾子杰上上下下又照了一遍,连连点头,继而又伸手拍了拍顾子杰的胸膛,很满意,欢喜地道:“瞧你眉目还算清秀,身体还挺结实,尤其是这一张小嘴,长得更招人疼,瞧着倒是不错啦。只是……不知你还会些什么本事呢?”
“我……”顾子杰正欲说话,却先噎了一下,这一日与李云儿出门找工,碰了一天的壁,早就没了中午刚出家门时的傲气,一听这话的确有点心虚,忙小心问道:“却不知掌柜的你这里做些什么营生,需要些什么本事,我可分辨不出玉器的成色和产地,也不会说本地土话,至于百十来斤的石锁……那也是舞不动的……”
“咯咯咯,你这少年郎倒是惹人疼爱,我们这儿不打架。”那人捏着兰花指,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像只刚下水的母鸭子似的。
顾子杰一听,大喜过望,这儿找工就是奇怪,非得会打架不可,顾子杰与李云儿虽然功夫都不错,但也不能答应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吧?
“只要不打架,我俩啥都会。”顾子杰赶忙答应,李云儿也是喜上眉梢。
“哟,看不出你这小张嘴还挺逗,会说俏皮话,挺可爱!我喜欢,”那人羞笑一声,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顾子杰,满意点头不止:“你会讨人开心,吹曲儿吗?”
“吹曲儿倒是不会,不过拍马屁我很在行的,”顾子杰欢喜地道。
“光拍马匹怎么能成,唱曲儿你总该会一些吧?”那人边审视着顾子杰,边问着。
顾子杰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但找份工作不容易,能硬着头皮道:“会,我是资深老戏迷。”其实他也没有听过什么戏曲,二十一世纪唱的多了,也一听了一些,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他啥都会,立刻也精神大振,忙不迭道:“小子唱曲儿还正经挺好听呢,不信我给你唱一段‘院门外三……’”
“好了好了,有个样子就行……”那人挺开心。
李云儿见着有门,也惊喜地道:“我,我也会,我能帮忙打下手。”
那人看了一眼李云儿,娇哼一声,冷落地道:“你,你一个女子怎么能行,一边去。”
而他这一声娇哼,只把顾子杰李云儿弄得浑身发毛,只听他笑嘻嘻地一指顾子杰:“你,跟我来吧。”
“好好好。”顾子杰赶忙答应,虽然没找到生意做,但至少找到了工作,不丢人。他忙着爬起来,李云儿失落地道:“姐夫,我……”
顾子杰心情正好,忙安慰道:“云儿,不要紧,待我先进去看看,倒时候我在老板商量,你先回去吧。”
李云儿白了一眼那人,小嘴一撅,向着顾子杰:“不,我等你吧,反正都这时候了,想必老板今天也只是先看看你的手艺,一会儿你会出来的。”
顾子杰一想,倒也有些道理,立刻点头道:“恩,你别乱跑,就坐在这儿吧。”
李云儿道:“恩,我那也不去……”
“哎,少年郎,你到底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