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帐之中无比安静,只有人们紧张的呼吸声,隐隐还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或许说是一种及其强大的威慑感,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
莫名的紧张,心跳却如此的快速,无形的压力无处不在,还有一阵阵若因若无不知什么地方吹来冷风嗖嗖略过脖颈,让人忍不住心中发毛。
这一刻,整个世界也仿佛都是静止的一般,一动不动,所有人就那么站着、望着,呆若木鸡,小心翼翼地呼吸,是的,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兵谏,这两个字真的太惊人了,众人也根本反应不过来,也不会想到柴万鹏居然会如此大胆,是的,这几乎是超过所有人的想象了。其他人在想什么?顾子杰忍不住吞了一口吐沫,向着周围其他人望去,仿佛这时候所有人都心有灵犀一般,不少人也都在面面相觑,愣是说不出来话。
“我的意思想必大家也都听明白了吧,不知大家以为若何?”
这种压抑的宁静终究被打破了,所有人也都再一次回头看向了上首柴万鹏,只见柴万鹏面色如常,游目在众人之中,见着依旧没人站出来说话,他又道:“怎么,有意义?你们若是有话也不妨畅所欲言。”
若说没有意义那是假的,只是谁敢当面表明出来,是的,现在这柴万鹏既然敢这般做了,想必也做好一切准备,只要他们敢反抗,应该就是死路一条吧?
柴万鹏说的虽然轻松,但此时众人心里可不轻松,一时间依旧没人敢立刻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哪位参将深呼一口气,才向着柴万鹏道:“柴将军,纵然我们能掌握楚将军,可坚守城门的各路将领和驻守在衙门外的军力也在我们之上,若他们与我们刀兵相见,我们如何应付?”
柴将军忽然道:“大家放心,只要楚将军在我们手中,中军自然而然地也会落入我们手中。到时候我们是以楚将军的名义,命令后军出征,想必其他的几个将领也不敢不从。”
那个参将又道:“可是……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真要内乱了?外面还有兽人……”
他话未说完,柴将军喝道:“吴参将,你家世倍受国恩,如今要你当机立断之时,哪里还有那么多话说?”
原来这位参将姓吴,然而此时他被上首柴将军忽然一喝,吴参将身子也忍不住颤了一下,继而眉头一皱,仰起头大声道:“柴将军,如今我们被困孤城,理应同仇敌忾,不可再造乱象,楚将军此时不表,想必也有楚将军的用意。柴将军若要一意孤行,吴某不敢从命,也望柴将军不要错得太多。”
这位吴参将倒是胆大,居然敢当面指责柴万鹏,要知道现在的柴万鹏等同于一个失去理智疯子,一个不小心也就完蛋了。
不过他勇气可嘉,而吴参将此人顾子杰也见过,不过却不曾与之有过什么交际,当初也没有记住他的名字,只是他的这一番话,却说的甚有道理。
此时,其他各路将领都不禁微微颔首点头。
柴将军脸上冷冷一笑道:“吴参将是不从在下之命了?”
吴将军顿了顿,傲然道:“不从。”
他话音未落,忽然面色一滞,胸口出现一滩血迹,却是一枝短箭插入他胸口。
这一箭来无踪去无影,也不知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吴参将连声音也出不了便已毙命。
帐中一下子都出了惊叫。不知在外的士兵如果听到里面的声音,会怎么想,顾子杰却不由得浑身冷。
一个参将啊,参将他都敢杀,看来这时候的柴将军已是铁了心了,谁若不从,他便要灭口,这次与其说是来开会,不如说是胁持众人。
“拖出去!”
柴将军看了一眼现已毙命的吴参将,继而又向着众人道:“吴参将不识大体,死不足惜。列位将领,不知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不妨继续道来!”
继续道来,说的真是好听,他这么干,谁敢多说什么。
吴参将的尸体还未倒下,已经被两个亲兵拖住,继而啦出营帐。这时薛将军在柴将军一边忽然吃吃地笑了两声。
真想不到这个魁梧的将军笑起来居然还有点猥琐的意思。
场中再无人言,安静少许,薛将军的目光缓缓转向了顾子杰,顾子杰心里一跳,下一个就是我了吧?
其他各路将领算是都有一方实力,只有前锋营比较特殊。果不其然,只听薛将军笑着道:“罗统制,你可同意柴将军之议?”
边上许多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顾子杰的身上。
就连郑参将的目光也大有不对,前锋营属于嫡系,然而又是楚将军一手提拨起来的。
怎么办?
顾子杰的心狂跳,若是不从,哪位吴参将就是前车之鉴,下一次死的就是自己。
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顾子杰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也心知定然不是轻易能脱身的。
心里固然是不能从命,纵然他再怎么有道理,可也不能谋反……
身子有些麻木,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谁知顾子杰微微一动身子,围在周围的护兵一下子如临大敌,离顾子杰最近的一批亲兵又五六人,他们的手一下按到刀柄上,倒好象防备顾子杰马上会杀上去一般。
脑子里已飞快地转动念头。
柴将军把顾子杰叫来,名义上是商议军机,真意恐怕是巴不得把顾子杰拿下杀了。前锋营人数虽然不多,但在中军里面却是威望极重,现在虽然今非昔比,但毕竟还是楚将军的嫡系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