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虽然廖欣这么说,但付溪茜总是一个脸皮薄的人,当然也会不好意思的。
话音落下,付溪茜脸上略显惨淡的微笑又化作了愁容,低垂下眼眸,陷入了自我从我的沉思之中,没有再和廖欣说话。
敏感的廖欣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付溪茜的异常了,如今在无人的环境中,她更是毫不掩饰地表露了出来。
刚刚还露出一脸豪爽的笑容的廖欣也跟着表现出了忧愁的模样,迈进一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抬起一只手来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微微俯身凑近,轻声在她的耳边询问她:“溪茜,你是有什么事吗?”
认识了这么多年,廖欣清楚付溪茜是一个爱把自己的情绪掩饰起来的人,但是即便她多么会藏,人就是一个奇怪的感情生物,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表露在自己的脸上,就像是此刻的付溪茜。
“我……我……”习惯独自承受的付溪茜,在面对廖欣的问话,担忧地抬起了头,用眼底充满了忧愁与担心的眸子看着她,嘴巴微微地一启一合,却只吐露出了一个“我”字来,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廖欣明白,这是付溪茜有意做出隐瞒的动作,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放下搭在她肩上的手,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坚定,表情也瞬间地变得严肃起来:“溪茜,那么多年你一点儿也没变,我懂,你不想麻烦别人,不想让别人替你烦恼,但是你也要明白,有时候不说,反而会让那些爱你、关心你的人更加的担心,就像我此刻一样。”
或许付溪茜总是如她在众人面前所展露的那样,平静,对什么也不在乎,似乎看透了一切,是个大彻大悟懂礼的人,但只有廖欣知道她的内心有多么的脆弱,就像是一碰就碎的人一样,所有表面的东西,都是伪装。
“对不起。”当然,廖欣口中所说的,付溪茜都明白,可能是日子久了,从小她就跟自己说不能让爸妈为自己操心,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什么都自己来承受的性格。
她的肩膀虽然单薄瘦弱,但是,无可否认的,付溪茜认为,自己的内心还是足够强大的。
然而,事实也同时证明了,有些时候,有个依靠,未尝不是更好。
望着付溪茜那略显湿润的眼眶,廖欣也深深明白,五年来都克制住自己眼泪的她,即便再大的痛苦也不甘愿落泪的她,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或者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伸手过去将她轻轻地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廖欣的身高比付溪茜的高了半个头,正好,让付溪茜能够舒服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将付溪茜的头轻轻地按压在了自己的肩上,使她的脸深埋在她的脖颈之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轻语道:“哭吧,溪茜,有什么委屈都哭出来,你苦得够久了,哭完,就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好吗?”
话音落下,接收到廖欣的温柔的付溪茜放肆地在她的怀中大哭,终于,压抑了整整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犹如山洪爆发一般,难以停歇。
所幸的是周围并没有人,她这样不愿表露在外人面上的脆弱一面,只是落入了她最信任的廖欣的眼中。
久久,等到付溪茜哭累以后,廖欣才缓缓地松开环抱着她肩膀的手,温厚而白皙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双颊,温柔的手指为她轻轻地擦拭着那被纵横交错的泪痕所污染的脸。
“你看你,还老是说馨儿,你自己还不是一个爱哭鬼。”见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许,廖欣便打趣道。
“呵!你可别告诉馨儿,不然,她以后可就难听话了。”听到廖欣的趣话,付溪茜一下子就破涕为笑,撅着嘴巴,用没有任何威胁力的话语对她做出警告。
“行行行!我的大祖宗!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吗?”既然付溪茜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了,廖欣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就切入了正题。
“嗯……”
闻言,付溪茜操着哽咽的声音,将今天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她离开的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她听。
“啊!看来这个骆曜笙,还真的是挺喜欢你的嘛!”当付溪茜的话音落下,听完了整件事情的过程的廖欣,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
“喜欢?什么喜欢我啊!我看他,这个混蛋,只是想要从我身边夺走馨儿!”还想着廖欣能够为自己说点儿话的,但是付溪茜没料到她说出口的话竟然如此地出乎她的意料,顿时让她火冒三丈。
人总说“当局者迷,盘观者清”,廖欣看到付溪茜如今这副暴怒的模样就清楚这句话说得真的很对了。
从骆曜笙的种种行为中,廖欣可以猜出他的目的,还有之前他为她所做的事情,以及更久之前,廖欣看着他不远万里地追回付溪茜,还在y镇她的老家里逗留一天,亲自下厨。
难道,这些都不是爱的表现吗?
在廖欣看到,这都是,只是付溪茜太过紧张付婼馨,而过往的回忆就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将她束缚在一个狭窄的空间,没有她自己去解开,怎么也走不出来看到那阔然开朗的一片澄澈的天空。
“真的是这样吗?”一直以来,廖欣都以为付溪茜自己会看清的,但是如今看来,她觉得自己都猜测错了。
付溪茜不禁看不清骆曜笙的心,而且,还陷入了自己误区的死胡同里,不得已,廖欣只能开口点破了。
“什么真的假的?”廖欣忽然来了一句疑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