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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翠之梦,司机看见大厦门口有一堆记者,怕是狗仔,多留了个心,没停车,绕到大厦背后,在地下停车场找了个偏僻位置停车,陪着薄云坐电梯上去。.. . .
经理已恭候多时,点头哈腰地把薄云请入内堂,此时是上午,客人不多,还算清净。薄云心情欠佳,意兴阑珊,红翡绿翠紫罗兰摆了满盘子,她当水果糖一样随便拿起来看看,听经理口沫横飞地卖力推荐。
正在这时,一阵嘈杂,一个穿着艳紫色绷带裙的女人走进来。雪白皮肤暴露得太多,墨镜太夸张,而高跟鞋又细得摇摇欲坠,实在触目,引得薄云也不得不转头瞥一眼。
一眼就冻住了,正是女明星杨柳!她身边簇拥着一堆记者,一阵狂拍。经理一看这架势要出事,忙说:“哎哟,薄秀,这里太吵,我们进内堂慢慢看吧。”
薄云正犹豫如何进退,那杨柳却认出薄云来,一抹笑绽出,摘下墨镜,扭腰摆臀,朝薄云走来,伸出手,手指上镶钻水晶指甲闪闪发光。
“哎哟,真是出门遇贵人,薄云秀,你好。”
一瞬间,薄云骨子里的倔强和骄傲都迸发出来,她端坐不动,素手纤纤,放在膝盖上,淡然地反问:“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记者们就跟苍蝇见了血一样,蜂拥而至,围住二人。杨柳已经伸出手,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抬手拨弄一下头发,干咳两声,转而去看展示柜里的翡翠。
薄云心里情绪翻滚,有愤怒,惊讶,慌张和不服输。记者们还没散,她强作镇定,继续看经理展示的珠宝,随手拿起一枚翡翠戒指,那是拇指大一粒饱满的满绿蛋面,像果冻一样晶莹透明。
她看一眼标价,288888元,呵呵,两百多万,买这么一颗绿石头,即使今日嫁入豪门,这种奢侈她也买不下手。
经理说:“这是孟先生吩咐特地为您预留的几枚戒指,都是老坑,种水色一流……”
薄云把手上的戒指端详几眼,取下,放回,轻轻把盘子一推,说:“我今天没有特别中意的,麻烦你了,改日再来光顾。”
经理不敢多言,忙恭恭敬敬地把薄云送出店门。钻进车里,薄云紧绷的情绪才释放出来,将手中一条丝巾拉扯着,快撕破了。
我不犯人,人偏犯我。薄云觉得最郁闷的是,这样的羞辱是宁致远给她招来的。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吗?
这次回n市,原本是二人计划好的行程,如今只有她一人独撑局面,个中滋味,难以为外人道。
这晚,是一场慈善晚宴,宁致远和薄云二人都应邀出席,但是,男主人依旧杳无音讯。薄云犹豫再三,不想一个人去丢人现眼,或任人说三道四,但拖到最后一天,还是决定赴宴。她不去,人家更有把柄说他们夫妻感情破裂,她可不愿落人口实。
打开衣橱,从旗袍到各色礼服,眼花缭乱,五彩缤纷。这几年,宁致远没少给她置办行头,光滑如水的丝绸,精细如发的手工蕾丝,栩栩如生的刺绣……有的素雅简洁,有的华丽绚烂,而今天,薄云觉得,再美的衣裳,如果穿的人憔悴,也毫无意义。
薄云迟疑一会儿,选择最安全的汹裙,削肩旗袍领,改良式的中长裙摆,保守,素淡。她选择一双同色系的缎面高跟鞋和黑色鳄鱼皮手袋。
首饰,她想了想,脱下手表,戴上翡翠镯子。脸上随便画个淡妆,头发盘成一丝不苟的发髻。
就这样吧,无心装扮。
她听见楼下张妈开门说话的声音,有人上楼来,那熟悉的脚步声敲击着她的心脏,是他吗?
她猛地转头,宁致远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他穿着休闲的亚麻衬衫,皱得很性感,凸显他壮硕而结实的身材,软皮夹克用一根手指勾着搭在肩膀上,另一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
那双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薄云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嗓子眼堵得慌。
他的神情有些冷漠,声音更是漠然:“你穿一身黑,是去奔丧吗?”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佣人将大礼盒和纸袋捧进屋里,卧室里弥漫的低气压让佣人都不寒而栗,放下东西就悄悄脚底抹油开溜。
宁致远径直走到床边,对她说:“换上我为你准备的的衣服,我刚下飞机,先去沐渣衣,希望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打扮好。”
薄云抬起下巴,倔强地反问:“我连挑选衣服的权利都没有吗?”
“没有!你是我的太太,社交活动不是儿戏,别在这时候耍小性子。”
宁致远的黑眸闪现出危险的光,边走边脱衣服,走进浴室。
水声哗哗,在午后温暖的阳光里,金色的微尘旋舞。薄云打开床上的礼盒,纸袋,里面有礼服、手袋、高跟鞋、头饰,甚至……还有她在翠之梦试戴过的那枚翡翠戒指!
她嘴角忍不住哆嗦,和从前一模一样,他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她在哪儿做过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c不好还是杨柳告诉他的呢!
薄云恨不得抓起那戒指狠狠砸到墙上,可一想到是两百多万的珠宝,咬咬牙,下不了手。
佣人敲门进来,送上加冰的矿泉水,又默默退下。
薄云在床边坐下,木偶一般。
宁致远沐浴出来,快速地从衣橱里拿出成套的西服,拉开抽屉挑选配套的皮带、袖扣和领带。他的身材十年如一日地维持在最佳状态,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