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听闻,也是忍不住一笑,有些合不拢嘴。
她这话,既给了顾雪儿面子,又没有使自己失宜,还暗暗地羞辱了她一番。
着实是高明!
顾雪儿听闻,不由得转头看了薛素媛一眼,许久不见,后者的手段似乎又见长啊,不过……
不过即便如此,她不也一样进了这个套。
她与尉迟荣轩共枕眠,一日不小心听见他与下人的谈话,顾雪儿知道后,就想着要帮他一起,不过,她只是想对付薛素媛一人而已。
然而,尉迟荣轩心里想着的,却是得到薛素媛,这一点,她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听见薛素媛这话,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低着头不知作何姿态。
薛素媛见状,轻轻一笑,看向顾雪儿:“顾姐姐,今日是你的好日子,都怪素媛不知礼数,还望顾姐姐莫要怪罪。”
顾雪儿听闻,也是微微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薛素媛一眼,却是举起了在案上放着的酒杯,微微举起:“我怎会责怪与你,为了化解方才尴尬,我敬众姐妹一杯。”
众女子中,有一人缓缓开口:“今日事情也怪不得谁,既然将军夫人都这么说了,我们自当不会再行无礼之事。 ”
“是啊,将军夫人,您宽宏大量,我们自是不敢再嚼舌根!”
薛素媛坐在那儿,对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能全当没听进去,她们的马屁活,她也是学不来的。
不过,听得她们一口一个将军夫人,殊不知,她只是一个妾室而已。
顾雪儿见到薛素媛并没有动静,目光暗暗的一沉,自是没人发觉,只能是把目光看向她,脸上露出笑容:“妹妹,姐姐敬你一杯,如何?”
听闻,薛素媛抬头看了一眼顾雪儿,又瞥了瞥案上的酒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她还是缓缓的端起了酒杯:“姐姐说笑了,理当是妹妹敬姐姐一杯才是。”
她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左手拂袖遮挡,在酒杯经过鼻尖时,她却是闻见了异味。她虽不常饮酒,然而对酒的气味还是知道的,当下间停下了手中动作,装模作样小抿了一口,并未一饮而尽。
她只是小泯一口,就故作难受状态:“姐姐,妹妹闻着酒味,便是有些头晕了,只能是小酌一口,还望姐姐莫要见怪。”
百合见状,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躬身搀扶着小姐:“将军夫人,我家小姐昨日染上风寒,闻不得酒味,今日身子还未痊愈,又吹了凉风,不知可否让奴婢带小姐先行回府,改日定然登门谢罪。”
她说时,看了看手中的锦盒,在薛素媛的指使下,递着锦盒到了顾雪儿的面前:“将军夫人,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贺礼。”
顾雪儿见到这礼盒,顿时目光一亮,她清楚,这里头装的正是她喜好已久的玉镯。
不过,即便是如此,她又岂会如此轻易的就让她回去?
她心里怎么会不知道,这不过是她装出来的罢了,她看了看薛素媛面前的酒杯,根本就是一口未动。
难不成……她知道酒里下了迷香了?
想到这里,顾雪儿忍不住多看了薛素媛几眼,仅仅几月不见,她居然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不过,目的未达到,她是不会让她回去的。
顾雪儿叫身边丫鬟收下锦盒,脸上露出些许的关心之色:“妹妹,见你如此难受,不如我让人带你到我府中厢房休息休息,再回府吧。”
听见顾雪儿的话,薛素媛眉头不经意的一挑,难怪她觉得如此不对劲,原来是有目的的。
顾雪儿既然这么想把她留在将军府,那她可就偏不能顺她的意。
她认为,这几日来的不安之感,或许正是与今日有关。
她抬头看了顾雪儿一眼,回绝道:“多谢姐姐好意,不过妹妹身子不适,实在不宜在姐姐这刚刚大喜的福人身边,怕是会折福啊。”
薛素媛这话,果然是吓到了顾雪儿。
在这年代,鬼神莫测,谁也不知真假,但大多都是会避着敬着。
顾雪儿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她是最信这种说法的,她心中十分恨,这薛素媛在这种时候还抓着她的弱点,着实可恨!
她一时语塞,也无法再说出别的挽留的话了。
薛素媛见状,便是由着百合扶着她起来,然后微微低着头,表示歉意:“姐姐,那妹妹就先行告退了。”
而在此时,慕容南瑾正好进了洛阳城,他随意的用绷带绑住了伤口,不过还是血流不止,一路上都滴着血。
路人见状,皆是远远避之,都认为他是不善之人。
慕容南瑾不在意他们的目光,他只想着,要去学士府,回到薛素媛的身边。
他对她的许诺,他不会违背。
在他征战沙场的这段日子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她的安危,生怕慕容逸凡还会做出什么事请来。
学士府在离洛阳城门有段距离,去时,还会经过将军府。
这时,他却是听见了旁边有人在议论,说是尉迟将军的喜事,尉迟将军与他也是从小的玩伴,听闻这个,他也是仔细的听了起来。
茶水铺子里,有一人缓缓开口:“你听说了吗,那学士府的大小姐已经嫁去了将军府,那排场,可大呢,要是我娶妻也能这样,就好咯!”
另一人听闻,则是轻蔑一笑:“救你!你那点银子,还不够三餐吃的呢!”
慕容南瑾一听,不由得眉头一皱,学士府大小姐,不正是薛素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