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饭店的生意很清淡,临近中午,就只有两个食客坐了一桌在商量着什么事情。学校放假,炸鸡快餐也不用去卖,所以就算是刑森也清闲下来,也不知道他从那里找来一副象棋正跟田小杜坐在一边厮杀着。叶垂在厨房内忙活了一会儿,最后端了一盘赛螃蟹春卷出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昨天中午跟“殷菲菲”商量好了合作的事情,她说要花一天时间准备合同,现在应该也快要过来了吧。
而果不其然,就在叶垂在桌子旁刚坐下不久,一辆红色的汽车就在饭店外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殷菲菲”从里面钻了出来,这女人依然风情万种,低.胸长裙,身段苗条,很能招人眼球,几个刚好在饭店门前经过的男人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殷菲菲,也就是若然,她手中拿着要跟叶垂签订的合约,想到即将要凭借这份合约跟叶垂发难,她便心生喜悦,玩弄这种天才厨师是她向来都最喜欢和享受的事情,而让她心情突然变得更好了的是,她刚刚走进了小雨家常菜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赛螃蟹春卷。
其实这股香味并不浓郁,但若然却已经知道这种美食最极致的味道就在于将博饼咬开后香味在口舌中迸发而出的那种享受,老实说,昨天吃到了叶垂的春卷后,她竟然一晚上都在留念这美妙的味道,甚至在参加一场海波投资公司所举办的晚宴时,她还特意让服务员准别了各色的素食春卷,结果却没有一种能比得上叶垂所做的这赛螃蟹春卷,刚刚开车来的时候她还在想着等完事后一定要让叶垂再帮自己做一份来尝尝的。
“等这事情了结了之后,也许我可以把叶垂给带回岛上,让他专门给我准备美食?”此时若然心中更是忍不住如此想,眼睛扫视一圈饭店,她对于那两个食客以及正在象棋上厮杀的田小杜和刑森并没有如何在意,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叶垂面前的餐桌上。看到那一根根炸的金黄的春卷,若然舔了舔嘴唇,心中暗想,“这小子倒是挺懂事的。知道今天要签约了,还特意又给我准备了一盘这种春卷,呵呵,倒是有心了……”
她在叶垂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将那份合约递了过去:“叶先生。这是我连夜准备的合约,请你看一看。”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更是老实不客气的就要伸手去将叶垂面前的春卷给拿过来。
可这时候叶垂突然做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他笑着将那份合约跟撕拉一声撕掉了。
而第二件事,他拿起一双竹筷从碟子中架起了一根春卷,自顾自的吃了一口。
若然的动作顿时呆住了。
叶垂做的这两件事代表了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是这盘春卷不是给你吃的,是我给自己准备的。第二个意思,则是我不想跟你合作投资快餐连锁店了。
而不管是那个意思,都让若然感觉到了愤怒的情绪。她原本缓慢而妩媚的语调也冰冷了起来:“叶先生,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了。”叶垂细细的咀嚼着金黄色的春卷,就好像是上位者正在抽一根上等的雪茄,他看着若然,笑着继续问道,“殷小姐,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要跟我过不去吗?”
“……”
若然心中微惊,跟着她冷冷的看着叶垂,这个时候她可以选择装糊涂装作并不知道叶垂在说什么——如果是平时的她肯定会这么做的,可此时她满心羞怒。已经没有心情再跟叶垂多说什么了,她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看来养鸡场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这么说果然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了?”叶垂紧接着问道。
他原本还不是十分确认“殷菲菲”是特意做了局来陷害自己的,可现在他已经完全确认了,赛螃蟹春卷其实就是叶垂故意做出来要气对方的——身为食神。他很自信的知道“殷菲菲”现在是多么的想重温一口他所做的春卷,而发现这盘春卷并不是给她吃的之后,那剩下的恼羞成怒足够让她失去足够的判断,也减少了叶垂跟她纠缠的精力和时间。
若然冷笑了一声:“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你可以选择自己将饭店关门大吉,或者我们帮你做这件事情。不过如果让我们亲自动手的话,我可以保证你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吓唬我?”叶垂毫无畏惧的反问道,他只是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年,脸上甚至还带着浓浓的稚气,可此时伴随着这句话他身上却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某些让人不容忽视的气势。
于是若然愣了愣,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小看了叶垂,可到了此时她才发现,自己还是把眼前这个少年看的太简单了,她从桌前站了起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叶垂露出一个冷漠而充满了威胁的笑,便要转身离开。
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越发表现的平静了冷漠,就越能给对方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可叶垂完全不买账,她刚走到门口叶垂的叫声就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殷小姐,我突然想起来昨天你来这里吃饭好像还没有结账?你今天是不是先把帐给结一下?”
来吃饭就要花钱,叶垂作为一个饭店老板此时像若然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是谁也没办法反驳的。
于是若然原本潇洒离开的身影顿时就多了几分狼狈……
若然最终给了叶垂一千块钱的饭费——对叶垂食神级别的厨艺来说这钱可算是很便宜的了,一点也没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