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何吩咐?”,令狐行匆忙上前问道。
“你先行一步,前往少林寺潜藏,或者以故友身份暂时住在少林寺”,欧阳轩随手交给令狐行一封信。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令狐行接过信,打马飞奔向前。
“陛下如此安排是何意?”,黄妍很是吃惊的问道。
欧阳轩从衣袋中拿出一封信报,交给黄妍,“路上接收到的,有人算到了朕会来少林寺,特与寺内等候朕”。
黄妍没有看信报,这是欧阳轩最机密之事,她也从不染指分毫。“难道会是师傅?”,黄妍问道。
“非也,即是朕的密探也未曾打探到此人是谁,此人是受了蒙古人所托,来此等候”。
“那陛下可要多加留意,这蒙古人绝非善类,为何陛下不若金人早早降之?”。
“朕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当年就曾亏欠休屠王。而这蒙兀一部又是休屠王嫡系宗族所传,实是不忍心下手。待寻个时机灭之即可”。
“哦,原是如此,这天下之大,妾身也是少有走动,如今年岁大了也不愿走了,真想去富饶的华夏去看看”。
“母后,真应该去看看,那里富庶的很,百姓彬彬有礼,甚是繁华,与这中原真乃天地之别。皇兄也曾多次让儿臣带母后前往圣宫一住,尤其是海天阁,景色极美。待儿臣学成归来,定要将中原也要变得如此富庶繁华”,一直未说话的欧阳疏起身说道。
黄妍爱怜的看了一眼欧阳疏,“你父皇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这国事潜藏之机,我儿尚是不懂。还是好好做学问为好,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亦是幸福”。
“母后差矣,儿臣即是父皇之子,即是不在其位,亦要在民间多些走动为中原强盛尽自己一份薄力。中华乃是华夏之祖,为何却又如此贫弱?还不是战乱所累,胡民之害,贪官之祸,孔孟所惑”。
欧阳轩微笑着看着欧阳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不愧是朕的儿子,有魄力,有见解,只是要将理想化为现实,需要精心设计,克服重重困难。就如这路边农田,原来亩产不过百十斤,现如今用了朕的新农耕之法,地力不降反升,亩产也达到了两千斤。若是全国土地皆是如此,我儿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儿臣在华夏求学是,老师曾与儿臣探讨过此事,也曾做文论之,深得皇兄赏识,取之用于两院讨论,制定退耕还林,退牧还草,农牧工业化之策,鼓励农牧副业之政”。
“哈哈,此文朕也曾看过,立意虽好,却多了些空谈,妄想,要多入民间、步入乡田,实地探查,才可为。坐在庙堂,五谷尚不分,何谈农牧之政?你皇兄之所以将文论交于两院探讨,是为取其意,而非策。我儿可曾明白?”。
“孩儿记下了,谨遵父皇教诲”。
“还有莫要学世人那种虚浮之念,做事要稳扎稳打,为上者功不露,错必改,善于听,取于谏,听得进逆耳忠言,虚浮夸赞,莫要信,忠于事,对下要善,对上不恭,视众生平等,皇子亦是百姓,皇权乃是百姓所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此为贵族之风,而非平民之气,我儿要谨记”。
欧阳疏听完在车厢内深施一礼,朗声道:“父皇教诲,儿臣谨记于心”。
黄妍摸着欧阳疏的头,怜爱的说道:“你还是有个好父亲,可以得此教诲。这天下百姓若都得了你父皇之意,那才是盛世之始”。说完一脸幸福状的靠着欧阳轩宽厚的肩膀,闭上眼睛,慢慢的回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这个时代的少林寺,其实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寺院,隐与少室山中,很不起眼。可以说和普通寺院没有任何区别,因为中华的《宗教律》所限,洛阳府只有十六家寺院,每县两院,少林寺乃是登封县二寺之一,等级为从寺,即传授的乃是中原的大乘佛教,按照律法,主寺必须传承小乘佛教,可授百姓捐赠,而从寺只能从主寺获取衣食补给,不得化缘和接受捐赠,作为辅助道场存在。欧阳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剥离和限制中原业已形成的儒道佛融合而成的贿教思潮,而引导小乘佛教的悔和畏的观念。宗教的目的就是让人们心中对恶的畏惧和忏悔,而非庇佑自己恶行。这也是欧阳轩主张的佛教思维,本来想引进在西方业已成型的基督教,但考虑到中世纪黑暗的教会思维,欧阳轩选择了放弃,甚至是打压。
在山门处,欧阳轩将拜帖递给执事僧。这次出行,整个十四人的队伍,扮作的是华夏商人。所以拜帖也是聂姓华夏商人的身份。等执事僧回来,欧阳轩注意到几名身穿红色袈裟的僧人紧随其后,看样子应该是寺内地位较高的和尚。按理说一个华夏商人路过此地,排场应该不会这么大,至少不应该惊动上层高僧,这其中必有缘由。
“南无阿弥陀佛,不知陛下降临敝寺,有失远迎,甚感惶恐。少林寺主持组端挟寺内众僧于此迎候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套典型迎接皇帝礼仪,也是欧阳轩极力想摒弃的仪式。
“朕的拜帖之上,曾言明,只是华夏聂氏商人,尔等如何知晓乃是朕于此拜山?”。
“这天下敢于冒充华夏聂氏者,唯有当今陛下。即是华夏皇帝亦是不敢,且聂氏从未如此明面拜谒”。组端跪地,头也不敢抬,轻声说道。
一番话说得欧阳轩有些诧异,着实如此,因为欧阳轩和聂聘和聂盛的关系,聂氏在华夏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