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中认识刘曼姿的人不多,知道她是王啸生前妻的更没几个。她和王啸生结婚后不到一年就生了王蔓,又不喜欢跟王啸生去应酬,那些日子也是王啸生打拼最苦的阶段,她多半就在家中,或是约几个朋友逛逛街。
要不在这种富贵云集的聚会里,她和方乘空过来,会让王啸生受尽嘲笑。
“阿空,晚些赌局你去吗?”张玄喝了口香槟酒,就叉起一块手抓饼扔进嘴里,“小刘也去吧。”
“我不去了,晚上还有约,要跟朋友打麻将,你们玩吧。”刘曼姿注意到了王啸生的眼神,对视过去,挑衅的一挺胸。
“我听说今晚好些大家族请了些澳门的好赌手过来,”方乘空消息灵通,“你帮徐家出面,能赢得了他们吗?”
“赌手有屁用,他们跟我不是一个层次的,”张玄轻笑声,“到底就看我大赢特赢吧。”
方乘空陪他哈哈笑了两声,就看王啸生的保镖走上来,当即眼神如电射向那人。
“王总请刘女士过去说话。”
“不去。”刘曼姿一声冷笑,那保镖竟想硬拉她走,手才抬起,就被方乘空一把摁住。
两只手臂在空中僵持了一会儿,保镖的手慢慢被按下。方乘空在社会上打拼,练了一身不俗的功夫。
“你想做什么?说了不去,还要用强吗?王啸生就这等胸襟?看不得前妻跟男朋友在一起?”张玄笑笑手指一弹,那保镖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一下浑身一震,往后摔出两米才站稳。
他回头朝王啸生瞧去,见王啸生在摇头,才闷哼声转头回去。
“我先送曼姿回家,回头再来找玄爷。”
杜常青一直冷眼旁观,看张玄弹指退敌,心头一惊,暂时打消了对他出手的心思,想到家里找的那个赌手,又想到张玄要代徐家出战,就想到时让那赌手将他手中筹码全赢掉,也好出口恶气。
慈善晚宴很快结束,在宴会后的一道安全门就被打开,有兴趣参加赌局的人依次走过去。
徐嘉儿跑上来,挨着张玄通过安全门。
“我来看你赢钱。”
“你这心态不正常,应该说是看我为慈善事业做贡献。”
徐嘉儿嘻笑说:“那也是我家做的贡献。”
张玄摸出徐汉天给的十万块钱,走到旁边的一个柜台换了塑料筹码,就瞧着这布置得跟澳门赌场差不多的大厅。百家乐、德州扑克、骰子等等,各种赌具样样具全。
荷官也都是一概是从澳门赌场请来的,穿着打扮一律都是燕尾服小西装,模样还经过挑选,长得都还算过得去。
这事公关部让赵悦欢去配合基金会,张玄也知道。
瞧她穿着套收腰束胸的深蓝色晚礼服站在一边,就跟她摇摇手。
“徐总,张秘。”自打那天在医院里看徐嘉儿泪得哗哗的跟装死的张玄说了那通暧昧的话,她就没主动跟张玄接触。看他心里老是别扭得很。
“赵悦欢你这套衣服跟部里借的吧?穿你身上正合适,这腰线修的,这腿长的,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张玄啧啧地说,徐嘉儿就说:“这是悦欢本钱够,就是穿别的,也坏不了。”
赵悦欢客气两句,就问张玄要玩什么。
“去玩骰子?”张玄问了句,就不等徐嘉儿回话,径直走向骰桌。
那边已坐了四五个人,瞧着那些人身后站的各家豪门的人,知道他们都是被请来的赌手。这里输赢不重要,最终都会捐给富国基金会,但要的是面子。有的家族甚至会花上百万去请澳门真正的高手来坐镇。
对他们来说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如今澳门赌场大不如常,有能来江都赚钱的机会哪会放过。
等张玄一坐下,几双眼睛齐唰唰地转过来,以为也是在澳门常见面的老同行,一看是张生脸孔,倒是一愣,莫非是江都本地的赌手?
等再瞧见徐嘉儿,就将张玄看成是哪家的公子哥了。
没等张玄下注,杜常青突然带着个女人过来。这女人瞧着三十来岁的年纪,一股挑染成红色的长发,长的还算看得过去,嘴角有一颗痣,穿的是套发亮的皮衣皮裤,却上也蹬着双黑皮靴。
“徐嘉儿,敢不敢让你这秘书跟我的人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徐嘉儿瞪他眼,都跟齐媛分手了,还主动上来找打,这不是皮痒吗?
杜常青靠着赌桌坐下,摸出根雪茄在鼻前嗅了口说:“你也别怪我欺负人,我找来的这人是澳门赫赫有名的陈雪莉。”
那边就有人喊道:“我是说觉着她眼熟,竟然是澳门女赌王陈雪莉!”
“是那个陈雪莉吗?听说她一夜就在新葡京赢了超过一千万,差点让那里的老板气炸。”
“就是那个吧,你看她那颗痔,就是有名的发财痔。”
这些在澳门各大赌场中厮混的赌手,或多或少都听过陈雪莉的名字,她是澳门土生土长的赌王,在整个东亚赌界也是大有名气。
听这般同行在那惊讶,陈雪莉很矜持的翻着手中的筹码:“张先生敢不敢跟我赌这一把?”
“少装腔作势了,不就是一个澳门赌王嘛,算个什么东西,”张玄嚣张地说,“大家都是十万筹码,玩骰子,要输也只能输给庄家。要不去里面单赌?”
陈雪莉面有愠色,她想老娘怎么说也是新一代的赌王,进到哪家赌场,都被奉为座上宾,你一个小秘书,竟敢说我算是什么东西?
你难道能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