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迁听宁远如此说,面色一沉,喝道:“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将族人当做饵料,你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说着便一剑刺过来。
宁远微微侧身,轻松躲过这一剑,看向宁迁的眼神中满含悲悯,似是在看一个可怜虫。
这个反应让宁迁更加恼羞成怒,御起灵剑便与宁远缠斗在一处。此时那壮实青年吞了一颗丹丸,也恢复了一些体力,见宁迁与宁远斗法吃力,便祭出法器加入,一边打一边还骂骂咧咧,恨不得将那害得他浑身着火的狐狸掐死。
宁远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宁迁与壮实青年一个是炼气十层,一个是炼气九层,二打一对上宁远,依然不能占到便宜。沈若负手站在旁边,他是筑基中期的修士,论实力,只要他肯帮忙,宁远自然会立刻落败,可他似乎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是双目凝视着宁远,将他的一招一式均看在眼中。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传来破空之音,只见灵光闪过,一枚暗箭从树丛中飞出,竟然直接钉向白狐的脑袋,宁远受宁迁和壮实青年的牵制,却依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矮身一躲,那银钉堪堪擦着白狐的耳朵掠过,深深钉入地面。
宁远摸了摸狐狸的耳朵,确定他没有受伤,才往银钉射`出的方向冷冷地看了一眼,一反刚才只被动闪避不主动还击的状态,长袖鼓动,自宽袖中击出数道风刃,毫不客气打入树丛,只听一阵惨叫,宁十九跌跌撞撞摔出来,倒在地上,身上无数被风刃刺穿的血窟窿,虽未伤及要害,但也够他疼上一阵的。
这一招凌厉的风刃让宁迁和壮实青年都齐齐愣住,他们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是宁远真的想对付他们,他们根本无力还手,之所以纠缠这么久不分高低,只是人家不屑于出招而已。
宁远趁着几人都无所行动,便御风向那魔阵所在方位遁去,宁迁和壮实青年彼此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什么,立刻紧追而上,沈若也不紧不慢跟了过去。
先前将莫辰困住的紫sè_mó阵还在闪烁着微光,很多符文已经被莫辰身上的混元冰焰烧毁,就在距离这法阵不远的地方,躺着两个烧焦的人。
这两个被宁迁等人当做牺牲品的宁家族人都只是炼气一二层的修为,和凡人基本没有什么区别,碰上这混元冰焰,自然没有修仙者耐烧,再加上又是最先惹上冰焰,燃烧时间最长,此时已经气息奄奄,皮焦骨裂,只撑着一口气在活。
宁远走过去,先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颗玉露丸,然后为他们输入了一些灵气,两人身上的皮肉开始有了明显新生迹象,眼睛也睁开,看到宁远的一瞬间竟是瑟缩了一下,似是极为惊恐。
“不要怕,都已经过去了,你们会没事。”宁远低声安抚。
两人眼眶发红,眼中很快盈满泪水,却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哭泣。那是属于弱者的不甘和无奈,委屈不得诉说,仇恨无法宣泄,在凄凉若水的无边夜色里,那微弱的哽咽声,与落入人类陷阱的野兽没有任何分别。
就在两个宁家族人为自己的无妄之灾而失声痛哭时,宁迁和壮实青年已经追来了,竟然直接弹出两道法诀,直取两个宁家族人的命门!
宁远早就有所防备,撑起一道光罩将那两道法诀截住!
宁迁和壮实青年知道,此次若是让这两个宁家族人活下来,那他们今日所作所为便再也无法掩盖。残害同族,倚强凌弱,到时激起众怒,就算宁家家主都没法护着他们。
这两人绝对不能留!
只要除掉这两个人,今晚的是非黑白便是他们说了算!
宁迁和壮实青年竭尽全力取两个族人的性命,出招越来越狠,奈何有宁远在旁边守着,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法得手。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刚才混元冰焰又弄出那么大动静,宁家人随时都有可能赶过来,事态已经迫在眉睫,宁迁终于放下身段,向沈若求救。
“沈世兄,你还不出手么?”
沈若默默看了宁迁一眼,却只是面无表情道:“这是你们宁家内部事务,我一个外人,不便出手。”
宁迁冷笑,“外人?沈世兄现在说这个话已经晚了吧?若是今天不将那两人除掉,你以为你能将自己从这里面摘出去?”
沈若却对宁迁的激将法完全没有反应,依然面不改色:“我今晚只是受宁世弟所托,来此处布下一个阵法,至于其他,沈某一概不知,也与我没有干系。”
宁迁自以为和沈若交好,没想到他在关键时候会翻脸不认人。沈若虽然不知道这次找了两个宁家族人来做饵,但是却对布下此阵的目的心知肚明,此时却装得一脸无辜,着实叫人恨得牙痒。
一时间几人陷入僵持局面,这时就听见嗖嗖的声音,数十道遁光出现在密林上空。属于元婴修士的庞大威压让宁迁停了动作,紧张得额头冒汗。
“晚辈见过老祖。”几人纷纷上前施礼。
宁家老祖走到那紫色法阵的残阵旁边,眯起眼打量组成阵法的符文。宁家家主和宁迟跟在他身后,目光依次从宁远和宁迁等人身上扫过,几个宁家族人将远处受了重伤的宁十九也扶了过来。
宁十九的父母在宁家地位颇高,因为灵根不错,深受父母疼爱,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什么苦,没想到今天一个晚上栽了个那么大的跟头,先是被混元冰焰烧,又从高空坠落,险些没了命,最后还被宁远用风刃刺得遍体鳞伤,此时看到宁家众人赶到,宁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