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不再暴躁,安静了下来。
马背上的人却渐渐的烦躁了。
“怎么还没有动静!”
“可能是要一段时间吧。不准备充分就发动,城‘门’也不容易控制。”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再等等......今夜必须要把晋城拿下!不然我们兄弟的嫌疑,可就没法洗清了。”
“是啊......”
两人停下了说话。
然而只安静了一会儿,先前开口的那人又忍不住了。
“玛德!自家军营死了人,却要怀疑到我们头上来,让我们打头阵,折了好些兄弟!”
另一个谈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咱家哥哥本就不同意出兵,可大头领非要打。打还打不赢,娘的有一点事情就往我们头上泼污水。你不知道今天中午的时候哥哥的脸‘色’,都能滴的出水来!”
“滴的出水来是什么意思?”
“没学问的东西,意思是乌云密布,‘阴’沉着呢!你看着,要是今晚打下了晋城还好,还能为我兄弟正名,要是打不下来,哼哼,回去不光是我们,就是哥哥也得被罚!”
“嗨,我说哥哥,咱们的人都进去了,哪里还有打不下来......哥哥快看!起火了!起火了!”
“真的!儿郎们!准备攻城去喽!先入城的先得财宝喽!”
“唔喔!”
“杀啊!”
“哈哈!抢光那群狗官!”
“银子......‘女’人......”
于是整片树林都轰动了,刀剑摩擦的声音,人们兴奋的叫喊,在这一刻猛然迸发了出来。
火把被点燃,如同燎原般的,星星点点汇聚成了火海,朝着晋城北‘门’涌来。
此时晋城城内,厮杀正酣。
油罐被摔碎,随后火把落下,将油点燃,大街上被团团的火光照映的亮亮堂堂。
“你们中计啦!”
“哈哈!狗杂碎!进了爷爷的瓮就别再想出去!”
“乖乖伸出脑袋,让爷爷砍来!”
“杀同伴投诚者免死!”
“献上投名状者免死!”
大街上,七百名山贼被堵在中间,周围的房顶上都是弓箭手,两头的街道上,都是手持大刀厚盾的重甲步兵,尤其是有一头还隐隐传来战马的嘶鸣。
这进城的七百人,被带进了包围圈。
“兄弟们!我们只有杀出去!才能活下来!”
“给我杀!”
“杀!”
“拼了!”
能入城的都是敢战之士,至少勇武是不缺的,于是纷纷用手中的大刀去砸被黄泥封死的‘门’窗,想要破出一条通道。有人顺着柱子往上爬,想要伤到房顶,将弓箭手杀死。
“没人要投降?”
谢神策偏了偏头,问向乌山。
乌山犹豫着说道:“这个......目前看来是没有,是的,目前没有。”
谢神策点了点头,说道:“你都说目前了,那就是说以后可能有,让他们继续喊,献上投名状的免死。我就不信几百人没一个怕死的!都是没有父母妻儿的寡汉条.子么?”
谢神策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里只是今夜的开胃菜,主菜还在后面呢!
乌山连忙吩咐下去,然后追上了谢神策。
于是这条大街上,弓箭手站在屋顶上,躲在厚实的盾牌后面,向着底下的人‘射’出一支支夺命的箭矢,两头的重步兵也手持朴刀大盾,往中间倾轧。而屋顶上还有人在高声喊着“杀同伴投诚者免死”。
惨叫声与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汗水与血水‘交’融,滴在了冰冷的砖石上,映着火光,转眼就被大脚踩破。
城外的人马杀就要杀到城‘门’了,谢神策这时候上了城墙。
“大人,这次足足有五千人了!”
谢神策笑了笑,算是配合了乌山的‘激’动,说道:“五千人,加上城里的七百,加上白天的一千多,也就不到七千人,对方还有数万大军,不会那么随便就垮掉的。”
“提督大人,卑职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说。”
乌山于是疑‘惑’道:“为什么这次提督大人没有用水淹或是少他们的粮草呢?据卑职所知,他们的粮草可是眼中匮乏的。”
谢神策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说道:“情况不一样的。何况之前下雨,根本没法烧,即便是天气干燥......你都知道要烧他们的粮草,他们怎么可能没有防备?而且,最关键的是,击败他们不难,难的是杀光他们,而我,就是要灭了这些人。”
火光越来越近,那跳跃的火光映在了谢神策的眼眸上,仿佛是从谢神策眼中喷出来的一样。
乌山看着谢神策,又想到了那些秘密武器,不由得一阵哆嗦。
近了,近了,靠近巍峨的城墙。
城‘门’的关着的。
打头的两名骑兵看见了紧闭的城‘门’,然后仿佛看见了城墙上铁甲反‘射’过来的光亮。
中......计了?
于是他大喊道:“快撤!”
“快撤!回去!”
“我们中计了!”
“城‘门’没有开!”
“回去啊,中计了!”
两人大喊着,却没有多少人听见。
亢奋的呐喊与尖叫,将两人扯破了嗓子的救命信号淹没了。
但是仍然有一些人听见了,也有很多人发现了。
因为这些人同在前排。
这些人很快的也明白了头目呐喊的意思。
城‘门’没有开啊!我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