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七夕时节,宫内众人得到钟离春的允许都在小心翼翼的准备着,那些彩衣就像是一片片灿烂的云霞,让王宫内充满朝气。[t]花重看着各宫忙乎起来,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的身子还未痊愈,何必这样高调准备?也不过是个七夕罢了!”花重微微一笑,扶住钟离春,“我只想和你平平静静的度过!”
钟离春病中的脸色依旧不好,却总是洋溢着笑容,“朕也只不过是想热闹热闹罢了,兴许是大限将至,总希望人多些,都陪在自己的身边。”
“胡说什么!”花重皱起眉头低声斥责,“若是让别人听见岂不是又要去大做文章?”
钟离春了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朕说的都是实话而已。越是到了最后就越害怕失去!”钟离春拉住花重的手,“三妹,你和二哥说实话,陵国是不是已然势不可挡?”
花重目光复杂的看着钟离春,沉默良久道了一句,“你便是成日就想着这些,所以才会落得如此孱弱?”
钟离春微微一愣,笑着不答。
“我还记得在成国那年的气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气息。”花重怀念着说道,“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的时候!”
“哦?是吗?”钟离春不由觉得惊喜,“那日朕似乎是醉了酒,胡言乱语了一通,想想自己都厌烦,没想到反而不让你讨厌了!不过朕倒是很好奇,那个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朕的真实身份,为何你会那样恨着宁流辰?难道单单只是因为他是花颜的胞弟吗?”
花重释然一笑,“自然不是!我虽生性倔强,但却不是蛮横无理之人。其实宁流辰也并非那么讨厌的,只是因为他太过工于心计,为了他长姐,似乎所有的人都可以牺牲。不过让我真正痛恨到绝望的却是因为他一句话!”
“一句话?”钟离春很是疑惑,“什么样的话,会让你一句话便痛恨到极点?”
花重想起前世,自己为了叶丛嘉去请求宁流辰出兵救他,花重跪在门外那么久,宁流辰却狠心的没有派出一兵一卒。[t]只是不屑的说了句,小小女子,不自量力!
花重舒了口气,“若说你依旧是那个让我讨厌的少年,我们如今的境遇又会如何?”花重不禁笑着畅想,“或许宁府依旧存在,或许成国不会落败,或许我不会成为定国公主,亦或许这一生一世都不会有那样一次七夕!可是我想来想去,却依旧不得要领,找不到答案。”
钟离春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宠溺的摸了摸花重的头顶,“若是让朕早些知道你的身份,或许就不会让你受那么多苦了!三妹,你可怨二哥吗?”
花重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我这一生爱的人多,恨的人多,唯独怨的人不多!因为怨怼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对自己没信心的人才会产生怨怼之心。更何况你是我的亲兄,我又怎会怨你?”花重为钟离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还是让我们好好过一个七夕吧!”
钟离春会心一笑,与花重共看天边片片晚霞……
宫中宴会很是热闹,花重鲜少在正式场合出现,作为定国唯一一位长公主,身份本尊贵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更何况是临朝听政,身披第二件皇袍的公主呢?为此,花重身边也少不了群臣家眷与宫中嫔妃的迎合。
“长公主吉祥!”一位貌美的命妇长了张讨喜的脸,“远远看去就见着长公主这一身衣裳,简直像天边的云霞一样。臣妾还以为是什么人有这等风姿,原来是长公主,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那是!长公主无论是论才德还是论相貌,可都是咱们定国数一数二的。”
众人不由一阵附和,这样赞美的话花重也是许久未听,微笑着在一旁沉默不语。但是好景不长,和乐的气氛也总有人喜欢搅局,走来的便是王氏家眷,一脸的沉闷!其实说她是王氏家眷也并非如此,只不过是王氏家族的女儿,如今早就嫁出去了而已。
“说的好像你见过似的!”
“彩凤,不得无礼!”刚刚走过来的苏夫人皱起眉头,低声斥责,“怎可在长公主殿下面前如此失仪?真是太没规矩了!”
这位王彩凤便是嫁给苏家的王氏女儿,怀着对花重的偏见,如此行事便也不以为然了!
花重笑看着苏夫人,“苏夫人好!前些日子听说苏大人身子不爽,可好些了吗?”
“回公主殿下的话,大人他毕竟年事已高,总是有些身子不好的。”苏夫人一年沉闷,“老身也市场劝他,若是不好,还是给后人留些机会吧!”
花重垂下眼帘,笑容却未失,“苏夫人哪里话,苏大人可是定国的栋梁,怎么能弃定国于不顾呢?更何况是在本宫离开之后,皇上更是需要人辅佐!”
苏夫人一愣,神色了然,连忙行礼,“公主殿下说笑了,辅佐皇上,为定国江山社稷出力,是分内的事。”
花重笑着点了点头,但是苏夫人看得出花重的笑容虽然漂亮,但却充满落拓!
“公主殿下,皇上请您过去一下!”清影淡笑着行礼。
花重款款离去,想必苏夫人已然明白自己的意思,定会转告苏宁子!离得远远的,花重便看见公输歆被人扶着前来问安,钟离春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像是嘱咐几句。公输歆隐隐有感恩激动之色,连忙被人扶着做到一边。
“怎么了?”花重笑问钟离春,“难道是遇到旧情人不好说话,让我来帮帮你?”
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