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要去信阳公主府!”花重走出镇国公府便挣脱开雪无痕的手。
雪无痕二话不说把花重塞进一辆华美的马车里,马车内铺着白玉凉席,甚是清爽。花重的心不由安静了几分,看着面前神色冰冷的雪无痕。
“可清醒了吗?”雪无痕瞟了眼宁花重,“你就这样上门去找信阳公主,恐怕非死即伤!”
花重凝眉,“难道就让信阳公主白白占了便宜吗?如今双城姐姐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雪无痕目光深邃,“你就这么确定是信阳公主所为?”
花重心中一抖,却觉得此事通透无比,而在这清晰之间似乎又太过惹人怀疑。信阳公主心仪永嘉,那日宴会分明是永嘉夸赞了顾双城,信阳公主才把这凤凰朝日赏赐给顾双城。若非信阳公主心生妒意,借钗害人,又会是谁?
花重思忖片刻,“难道是太子殿下?”
雪无痕目光中泛出一丝冰冷,“信阳公主心思缜密,定然不会把自己暴漏在你面前,更何况她为了九殿下已经与你结盟,又怎么会亲手破坏自己筑起的堡垒?”
花重心中平静了几分,“可是太子殿下性情温厚,又有何萧瑾那样柔情似水的人在身边,怎么会出此下策?以何萧瑾的智谋应该知道东窗事发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太子!”
雪无痕悠然一笑,“关心则乱,你可查过顾双城中毒前有何异样,又有谁来过镇国公府?”
花重一怔,看着雪无痕了然于胸的模样,顿时泄气,“看来我与雪少主相比还差得远呢!以雪少主的心机,谋取天下,恐怕不在话下!”
“天下皆知的‘无痕公子’可不是个草包,只不过是你宁三小姐没把握放在眼里而已。”雪无痕冷哼一声,笑意写在脸上,“孟紫由曾来过镇国公府!”
花重不由疑惑,“孟紫由?”孟紫由与顾双城素无交集,以顾双城的性格也断不会惹下什么不愉快的事。那孟紫由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呢?花重不由想起孟紫由那红肿和愤恨的双眼,心中一震,“难道是六殿下?”
以孟紫由和孟妃的关系来看,很有可能是六殿下所为。六殿下除了爱慕宁花颜外,对这个貌美的表妹也很是看重,似乎孟妃也有意让孟紫由嫁给六殿下叶欣嘉。只是孟紫由却似乎并不喜欢六殿下,如今这般却又是为何?
雪无痕见花重愁容不解,笑道,“孟紫由已经答应嫁给六殿下为妃了!”
“什么时候的事?”花重皱眉,“孟紫由向来不喜欢六殿下,为什么突然之间转变了心意呢?如此看来,真的是六殿下做的了!”
雪无痕微微一笑,“不!是太子殿下做的。”
花重凝眉不解,“你分明告诉我是六殿下……”花重恍然大悟,“难道成帝有意让太子殿下背黑锅?难怪今日成帝会试探我的口风,原来已经开始动了废褚之心!”
雪无痕淡笑,“成帝今日定是听说了燕子楼的事,所以才想从你口中探出昌吉王心之所向。我想你必定会表明自己与九殿下并非同道,可是成帝生性多疑,你越说不是他就越觉得是。”
花重既然在成帝面前与九殿下划清界限,那势必成帝会怀疑花重与九殿下的关系。“可是正如你所说,成帝多疑,他觉得我心思聪慧,我越划清界限,他就会反其道而行之。以为我与七殿下的针锋相对是逢场作戏,越会觉得我是七殿下的人!”
雪无痕笑着摇了摇头,“顾双城中毒,你首先不怀疑九殿下。你就如此信任他吗?”
花重看着雪无痕满脸笑意却充满失望的眼,不禁有几分怯懦,前世自己在永嘉身边那么久,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花重再清楚不过!
花重淡然,“永嘉不屑于做此事!更不会把一个女子的性命当做筹码!”
“但愿你所言不虚!”雪无痕眼中似是有一丝坐观其乐。
成帝有意放出消息,顾双城中毒一事乃是太子殿下叶纯嘉所为。满朝惶惶,震惊朝野,只是没有人敢当面提及,因为成帝的态度晦暗不明,没有人敢去猜想这个结局!
花重听了不禁心中叹然,又想到那个敦厚的人,和他身边那个柔情似水般通透的何萧瑾。明知道不是自己的过失,却无法辩解;明知道自己的结局,却无法摆脱。在这种情况下,早年丧母的叶纯嘉有谁眷顾?该是何等的惶惶不可终日……
又过些时日,不知为何成帝大肆在朝中训斥九殿下叶永嘉。昔日风光无限的九千岁在大雨中跪了一夜,信阳公主撑伞左右。
后,昌吉王出面,言辞中颇有爱护永嘉之意,此事才就此作罢。
至此,成帝心中更深信昌吉王借此祸水东引,想要撇清与七殿下叶丛嘉的关系。深深的认为昌吉王被叶丛嘉纳入麾下!
朝野议论纷纷,风云动荡!
菊花帐幔下,莫季舒正在喂斜倚在床榻边的顾双城喝药。莫季舒时而拿起手帕擦擦洒出的药汁,顾双城不由皱起眉头。
莫季舒连忙说道,“这药苦是苦些,却对你的身体是好的。顾小姐若是实在喝不下,明日在下便调些蜂蜜进去,喝完药再吃些蜜饯!”
顾双城微微一笑,“莫郎中不必麻烦了!良药苦口,多谢莫郎中费心。”
莫季舒垂首一礼,“顾小姐的病好的也差不多了,再过几日便可痊愈。这药还是再服用两天,在下回头再开副调理身体的方子,顾小姐以后对方抓药便是。”
顾双城脸上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