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兰屏退左右,空荡荡的华音宫只剩下王妙兰和面前怒气冲天的王士伦。王妙兰低垂下头,怯懦的走下台阶,站在王士伦面前欠了欠身。
“父亲大人……”
啪的一声,王士伦挥手就打了王妙兰一巴掌,双目猩红的看着她。
“父亲大人息怒!”王妙兰连忙跪在地上,“女儿知错!可是沁烟是女儿的好姐妹,女儿不能坐视不理啊!”
王士伦冷哼一声,“好姐妹?为父告诉过你,入了宫就不要存有感情,你身上背负的是王氏一族的荣耀。你竟然放走了冯沁烟,你知不知道若是冯沁烟有心卷土重来,就那个女人,她会夺走我们辛苦的来的皇权!”
王妙兰捂着肿胀的脸颊,“沁烟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她已然怀有身孕,她说从此以后都不会回到定国……”
啪的一声,王士伦又打了王妙兰一个耳光,“你知道我为何这么多年为父为何对你不喜?在士族之家你心存善良,不知轻重,面对整个皇宫,你根本没有杀伐果敢的勇气。你放眼看去,哪家的女儿不敢在你头上动土?你被人欺负到什么样了?不仅如此,你根本抓不住皇上的心,不能为我王氏出力。为父把你推到这个位置上,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父亲……”王妙兰不解的看着他,脸颊上还挂着泪珠。
王士伦甩开王妙兰的手,背过身去,“妙莲,是时候你该出场了。”
从幔帐之后走进来一个窈窕的女子,相貌虽然和王妙兰相差无几,但是眉眼之间却带着一股威严和大气。
“姐姐?”王妙兰皱起眉头。
王妙莲笑着走到王士伦面前,“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妹妹可同意?”
“她同意与否都要接受这个事实!”王士伦头也不回的离开,“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父亲——”
“不用喊了!”王妙莲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你已然是无用的棋子,对于父亲来说没有丝毫价值,即便是杀了你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王妙莲蹲下身子,平视着王妙兰,不由叹了口气,“你看你这幅样子,哪里有皇后的影子?凤袍穿在你身上就像是一个笑话!你根本没有担得起母仪天下的威仪,我一朝为太子妃,一朝也可以为皇后。这就是命运!”
王妙兰厌恶的看着她,“姐姐,难道你就一点亲情都没有吗?难道你就不担心春儿长大之后如何看你?”
王妙莲冷哼一声,“春儿已经被皇上送到了千里之外,不准我同行,分明就是想杀了春儿,我若是不振作起来,如何能为太子君和春儿报仇呢?可是想要报仇就要靠近对手,所以皇后之位我志在必得!妹妹,委屈了这么多年,今日终究还是要委屈你了!”
“你要杀我?”王妙兰冷笑,“一女不适二夫,王妙莲,你还真不怕天下人耻笑啊!”
“妹妹错了!”王妙莲红唇勾起,“天下人根本不会知道王妙莲侍奉钟离氏兄弟二人,因为从今天起,我就是王妙兰,王妙兰就是我!世间再无王、妙、莲!”
王妙兰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利用两个人一样的脸,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那就是说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存在过,也没有人知道自己已经消失……
王妙莲微微一笑,“不过妹妹不用担心,我们姐妹多年,我一定会让你活着!因为你的肚子里毕竟还怀着龙种。 ”王妙莲冷哼一声,“蕾儿,把她关进冷宫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天空中突然打了一个闪电,雷声随之传来,震耳欲聋。室内一切都变得暗沉起来,弥漫着久违的伤感……
王妙兰跌坐在地上,凄惨的冷笑,“就因为王妙莲她生下春儿之后伤了身体,所以不能生育,就留我到现在。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我在冷宫生下孩子之后,无人问津,差点死在那个寒冬腊月里。我的孩子也被王妙莲抱走,认贼做母二十多年!”
“原来你才是太子厚的生母!”花重心情难以抑制的激动,难怪!难怪王皇后对于信王和太子厚的态度如此大的差异,难怪王皇后会画那衔着莲花的锦鲤……
蕾姑姑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二小姐,奴婢对不起你,可是求你不要活着了!奴婢求你,不要让大小姐为难,大小姐等到今天实属不易,她心里的苦谁又知道?她在暗夜里独自垂泪,只有奴婢在身边啊!”
“哭?你有什么脸哭?”王妙兰浓重的喘息淹没了花重的思绪……
惊鸿殿。
方太后仰头看着殿门外的天空,冷哼一声,“看来今日的确是个热闹的日子,就连老天都来洗刷在前殿所染红的血迹!”
王皇后冷笑,“无妨!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终有一日是要由此一战。臣妾已经等了这么久,怎能轻易放弃?今日便是知道结果的时候,臣妾心中澎湃不已,太后也要默默为自己祈祷才是!”
“祈祷?”方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倒是觉得王皇后应该想好自己的退路,莫要把自己逼上绝境!”
“太后放心,不成功便成仁!”王皇后的表情僵硬,“臣妾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什么都不剩,也没什么意思!”
雅岚把伞交给身后的宫女,“太后娘娘,奴婢找到了这个!”
王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乐舞尚未高潮,雅岚姑姑的礼还是等会再送吧!”
“儿臣倒是觉得无妨!”苏烟冷笑,“不如就现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