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园内灯火通明,花重坐在正位上喝茶,婉容承徽跪在地上一脸不屑的笑意,赵氏和夏氏站在一旁恭敬垂首不语。花重瞟了眼跪在地上的婉容,看样子倒是还很得意,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婉容知道今日进宫,花重势必会遭到卓皇后的警告,所以此刻跪在这心里也没有一丝的畏惧,只有幸灾乐祸和得意。婉容淡笑着问道,“太子妃一从宫中回府便让妾身跪在这,不知道妾身可是犯了什么过错?惹太子妃不高兴了?还是府上有什么事妾身没处理好?还请太子妃降罪!”
花重放下茶盏,冷笑一声,“婉容承徽这幅样子,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漏之处,让本宫如何降罪于你呢?本宫若是不能让你心服口服,岂不是委屈了你?”
花重看着婉容微微一愣的表情,哼笑,“婉容承徽端庄贤良,宽厚大度,阖府上下无不赞颂你贤德。太子府上下也是被规矩的井井有条,这都是婉容承徽的功劳啊!本宫自然不会是因为府上的事儿怪罪你了,两位奉仪你们说是不是?”
夏氏躬身行礼,面色如常的道了声,“太子妃贤明!”
赵氏却不服的一笑,“俗话说百密一疏也是有的,既然太子妃让婉容承徽跪着自然有太子妃的道理,妾身等定会听后太子妃教诲,不敢妄自觉得委屈!”
花重满意的笑看着讨巧的赵氏,轻轻指了指赵氏,“赵奉仪果然是个聪慧的人!”花重瞟向地上的婉容,“婉容承徽,你自小跟着卓皇后,对卓皇后算是尽心尽力,而皇后也对你宠爱有加,所以把你指给太子殿下。 以你一己宫婢之身成为承徽,想必这条路上也有不少心酸波折吧?本宫今日进宫听了一些传闻,都是关于咱们太子府的,不知道婉容承徽在管理太子府后园的时候作何感想?”
婉容承徽微微一笑,“那就要看是什么话了,空穴来风,太子妃又什么可担心的呢?”
相反之意那就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了?花重冷笑,“空穴来风未必无风,承徽应该明白对于太子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太子的私密很有可能成为别人趁机而入的机会,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花重的目光中射出冰寒的利刃,“前朝有哀帝,百毒不侵,足智多谋,敌军绞尽脑汁而不得入,最后怎样?承徽可知道?”
婉容的面色一冷,垂下头,“妾身不知。”
花重冷笑,“最后就是因为哀帝妃多嘴多舌,传出哀帝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遂于敌军不战而屈人之兵,派遣相貌姣好之人刺杀之,而绝后患!”
婉容的苍白的双唇颤抖,抬起眼帘看着怒气冰冷的花重,“妾身并没有泄露太子的私事,只不过和皇后互通信件沟通家常而已!”
“放肆!”花重狠狠的打了婉容一个耳光。
“互通家常?后园你来我往关系家臣前朝之团结一致,你一句家常知道会闯下多大祸事吗?本宫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书信若是让姒夫人截取,利用你们之间的关系来挑拨太子,你该如何自处?”
婉容紧紧咬着牙,平复了下心中的屈辱,“妾身知错!”
花重冷哼一声,“后园的人都给本宫挺好了,谁若是敢多嘴多舌,传出太子府一言半语,不论是谁,也不论对谁。 本宫定不会让她好过!你们都是太子近身的人,若是从谁那里除了岔子,别怪本宫不留情面!今日俞氏没来,赵氏,你回去把本宫的话学给她听,务必让每个人都知道!”
“是!”赵氏被花重的吓坏了,没想到她竟然敢动手打婉容承徽。
“宁花重!”婉容回到自己屋内,一把推掉镜台前的木匣钗环,珍贵之物噼噼啪啪的掉在地上。胸前一起一伏,充满怒意。平素端庄贤良的模样全然不复。
春竹连忙跪在地上,“承徽息怒!承徽息怒,一会太子殿下还要过来,今晚是承徽侍寝的日子,可不要让太子殿下看见承徽如此失仪啊!”
婉容瞟了眼春竹满是担忧的目光,马上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红肿的脸颊。狠狠的剜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垂下眼帘在想着什么。
春竹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说道,“承徽,奴婢给你拿写药酒敷下脸吧,也好消消肿啊!”
婉容眼光流转,“去禀报太子殿下,就说我今晚身子不舒服,让太子殿下不要过来了!”
“承徽,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春竹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婉容。
“让你去你就去!”婉容突然怒吼,“什么时候你成了主子了?”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春竹连忙走了出去……
西凉无言皱眉走进屋里,看着花重一身白衣素裹纤腰的影子在烛火下形成一道美丽的剪影,心中的不快顿时消了几分。花重听到声响回首笑看着西凉无言,“太子殿下怎么来了?今晚不是应该宿在婉容承徽那吗?明日大婚典仪,太子早点休息才是!”
西凉无言一听花重如此说,也不好开口再问婉容的事,含糊的答了一声,坐在桌前,“你为何还没睡?”
花重不禁嗤笑,“太子殿下来可不是为了问我这事儿吧?既然是来兴师问罪的,还不开门见山!”
西凉无言有些尴尬,“花重,婉容她……可是犯了什么过错?她跟着我这么多年,虽然我没怎么厚待,但总算也没受过什么委屈。今日春竹突然跑过来找我,说晚上婉容不能侍寝,身子不适。我奇怪便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