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烈风吹起紫色的衣摆,叶永嘉站在城墙的最高处畅望远方,三千青丝在身后乱舞飞扬,像是一幅乱世谪仙的美丽画卷。叶丛嘉负手而立,腰间的明珠流苏随着一衣袍摆动,而手中紧握的是一个翠竹香缨。
良久叶丛嘉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香缨抚摸着上面的‘永’字,心头滋味百转千回。
远处传来一阵喝彩欢呼声,叶丛嘉望去,只见一个灵动的女子一身楚红色粗布衣裳,头发如男子一般梳成一个发髻,光洁的额头上带着汗珠,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女子策马而归,身后是一群士兵拖着战利品,兴高采烈的看着众人。女子不顾众人争抢那些猎物,抬头见到在城墙上的叶永嘉,眼中带着一丝不解和落寞,随即粲然一笑,向城楼奔来。
“永嘉王!”女子笑着跑过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灵气。
永嘉微微一笑,“段小姐,你又跟着这些士兵去打猎了?看你满头大汗的!”永嘉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段慧娴。
段慧娴看着永嘉素白的手帕,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拿过来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哪里是我跟着他们,是他们跟着我!每次我去打猎都能打回很多猎物,他们出去却多半是白跑一趟!今晚可有肉吃了呢!”
永嘉看着段慧娴消瘦的脸庞,心里有些落寞。荆州、凉州、永州三地虽然富庶,但毕竟要养活三军,更要积攒储备军粮,自然要省吃俭用。这倒是委屈了从小养尊处优的段慧娴!三天两头的带着将士们去打猎,也算是开个小灶!
“真是委屈你了!”永嘉幽幽的说道,“若不是你为了送扳指给本王,也不会远离家乡,受这样的罪了!”
段慧娴谐趣的看着永嘉,“永嘉王此言差矣!段慧娴本来就不是来西成三州享福的,他日永嘉王挥师东去,我定要是统领军队的大将军,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为永嘉王打出一片江山!”
永嘉看着段慧娴雄心壮志的模样,莞尔一笑,“哪里像个女孩子说的话?不过也对,如今这份独树一帜越发像……”永嘉语气一顿,释然一笑,“又提她干什么!”
段慧娴平复了下心绪,嘴角噙着笑意,“其实永嘉王也不用太过在意,虽然花重如今被毁容貌,但好歹有西凉太子的庇护也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听说西凉太子尤为宠爱花重,一定会待她好的!”
永嘉看着远方摇了摇头,“可是西凉无言未必是花重想要的!花重一心为我,否则也不会和丛嘉帝接下仇怨。如今宁氏一族家破人亡,花重容貌尽毁,即使奔赴陵国也未必会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永嘉心里满是沉甸甸的忧伤,自从宋东明送信给永嘉,永嘉每天都会望着陵国的方向站一会,似乎是目送,亦或是怀念。
段慧娴撇撇嘴无奈一笑,“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永嘉王!永嘉王,不好啦!”王密连忙走上城楼,奔着永嘉而来。
永嘉连忙上前扶住王密,“王大人有什么事慢慢说!”
王密皱眉担忧的说道,“三周之外集结了一批人马,人数尚未查明,但是来势汹汹。我军全无防备,若是一旦攻打起来,恐怕我军不能防御啊!”
永嘉皱起眉头,自己与欧阳飞燕已经对垒多时,虽然一直没有名刀真枪的打过一仗,但是双方多有摩擦,也有几次小小的突袭。永嘉不知道这次欧阳飞燕是不是来真的,兵不厌诈,也并非不是不可能的事!
永嘉神色清冷,“可查清带头的是什么人?”
王密皱眉思忖,“来的兵马是北敬候欧阳家的燕子军!但是欧阳飞燕并不在军中。带头的大将是北敬候的门生,曾经在北敬候手下披荆斩棘的元西林!”
“是他?”段慧娴挑眉看着王密,“是曾经在北敬候封侯的那次战役中立过军功,崭露头角的元西林?”
“段小姐知道他?”
段慧娴瞟了叶永嘉一眼,“如果是他没错,那我确实知道他,不禁知道,而且也很熟悉。我父亲曾经在北敬候府做客,北敬候一向偏爱长子欧阳飞燕,而疏远次子欧阳飞鹰。但是这个元西林虽然是个家门将生,却偏偏不顺北敬候的意,独独支持欧阳飞鹰!”
“这么说来,元西林与欧阳飞燕的关系并不融洽,那为何还要嫁入燕子军,来替欧阳飞燕身先士卒呢?”王密疑惑不解的捋了捋胡须。
段慧娴神秘一笑,“欧阳飞燕乃是北敬候世子,将来是要继承侯爵之位的,但是偏偏欧阳家最得意的门生却支持次子,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我曾有幸见过那欧阳飞鹰一面,虽然也是才能过人但却有着几分小家子气,眉宇间带着算计,绝非善茬。我也很奇怪,元西林英才为何却一叶障目,看不到欧阳飞燕的好。”
永嘉白皙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听闻欧阳飞燕的生母并非现在的北敬候夫人,而是另有他人。元西林是北敬候夫人曾经的家臣,也难免会偏颇北敬候夫人的亲生子了!”
段慧娴掩面一笑,“恐怕还有永嘉王不知道的!”
“哦?”叶永嘉挑眉看着段慧娴灵动的目光,“段小姐可知道什么?”
段慧娴不禁嗤笑,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悠然,“北敬候夫人可是真真贤德大度的女子,不仅对世子之位毫无芥蒂,反而对另一个女人生的欧阳飞燕百般呵护,视如己出。但是欧阳飞鹰却很少得到北敬候夫人的关怀。其实原因只有一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