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城的脸色蒙上一丝灰颓,怅惘的看着面前的莫季舒,“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你应该知道若是在这样下去,本宫会怎么样?”
莫季舒皱起眉头,无奈的说道,“皇后是让我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我身为御医怎么去害人?更何况如今渥丹贵妃一切无恙,如今动手势必会引起怀疑!你是皇上钦点照顾她的,若是出了事势必会牵连到你……”
“就是因为本宫亲自照顾她,皇上才不会怀疑本宫。”顾双城气急败坏的说道,“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如果本宫亲自照顾她自然不会让她出事,所以不会怀疑到本宫头上。现在只需要你帮我,帮我配一副送走那孩子的汤药!”
莫季舒长长叹了口气,“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莫季舒曾记得自己照顾的顾双城生性善良,即便是知道自己如何中了失魂散,如何得了瘟疫,自己也从未怨恨过任何人。可是如今她却要加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莫季舒的心里有种闷痛。
顾双城一汪秋水恳求的看着莫季舒,“季舒,难道你忘了你说过会帮我的吗?你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威胁到我,你答应过我的。”
莫季舒为难的说道,“双城,你如今是皇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我之间那段朦胧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你不爱我,我也不再爱你,就权当是你在病中的神不守舍吧!”
顾双城拉住莫季舒的衣袖,“季舒,即便是我们之间毫无感情,你也不可以就这样袖手旁观啊!”
那段互相照拂的时光已经悄然远逝,两个人的身份,距离,不只是天差地别,更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或许曾经那些惺惺相惜的眼神和那一个个暧昧不清的动作都是发自内心,但现如今顾双城变了,变得不再善良,不在忍辱负重……
莫季舒摇了摇头,甩开衣袖,“我不会违背我的原则!”
顾双城看着莫季舒离去的背影,嘴角泛出一丝冷笑,素手抚上脸颊擦干泪痕。 顾双城的眼中露出一丝不甘,恶狠狠的说道,“即便你不帮我,也阻止不了我!”
莫季舒失魂落魄的走出永宁宫,却一不小心撞到了经过的花重。莫季舒连忙行礼,“下官见过高义县主!”
花重看着莫季舒落寞的神色,心中突然下沉了一块。侧首看了看永宁宫的大门,叹息着说道,“永宁宫这扇大门历来承载了不少女人一生的辛酸荣辱,光华的背后也掩藏着无数的血腥与罪恶。只是人们都看到了这表面的恢弘,谁又能知道哪些无辜人的呐喊?”
花重瞟了眼莫季舒,坦然的说道,“莫郎中,上次渥丹贵妃的事,多谢你了!”
莫季舒微微躬身,皱眉说道,“下官只是做了一个大夫该做的事。不过下官也要提醒县主一句,那个孩子怀的时间要早很多,再过些时日恐怕显了身子就隐瞒不住了!下官不想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但是也不想惹上麻烦。”
花重不由一笑,“皇后不是已经催你动手了吗?即便你不帮她也阻止不了她,她现在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渥丹贵妃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莫季舒皱起眉,担忧的看着花重,只是这份担忧却是因为顾双城!
花重微微一笑,“你和她到底是一段良缘还是一段孽缘?到底是给你们各自的一生带来一丝欣慰还是一丝叹息?这背后的始末若说是我一手促成的,也不为过,只是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你会……”花重释然的摇了摇头,“算了!人生原本就是风尘中的沧海桑田,世态炎凉演绎成了酸甜苦辣。谁又能说得清呢!”
花重叹息一声,离开了永宁宫……
花重端起茶盏偷偷的瞟了眼一脸淡然的娴太妃,心中暗自盘算着先帝临走之前所说的话。
“高义县主在宫中住了多日,如今才来看哀家,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娴太妃微微一笑,“如今哀家身在这佛堂里,还有什么能帮县主?县主恐怕要失望而归了!”
花重放下茶盏,看着娴太妃一派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禁嗤笑,“娴太妃如今还真是清心寡欲啊!别以为本县主不知道当初你是如何打压孟妃的,你心中的怨气多半可是本县主帮你出的。如今本县主还没开口你倒是先拒绝起来了。”
娴太妃冷哼一声,“有儿子和没儿子就是不一样,孟妃如今已经到欣王府荣养,而哀家却要一个人在这青灯古佛旁了此残生。斗了一辈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输给一个没有母亲的!先帝一去,都是空啊!”
娴太妃的语气中不免有几分怅然,可是花重却对她这份怀感不置一词。
花重白了娴太妃一眼,“太妃不用再本县主面前说这些释怀的话,本县主从来就不信这后宫中的女人会有谁单纯至此!青石公主远嫁他乡,你在宫中可谓是无依无靠,你若是帮了本县主,本县主或许考虑一下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若是你不帮……”花重的语调突然升高,笑着说道,“那就别怪本县主不顾往日情面!”
娴太妃看着花重不禁冷笑,好似看着最大的笑话,“你?你如今自身都难保还敢来威胁哀家?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如今是被软禁在宫中。如今信阳公主和韩太后那个老不死的都被软禁在长寿宫,即便是永王逃了出去,你还有什么戏可唱?”
花重从容自若的笑看着娴太妃,“什么事都不要太早下定论,本县主再不济还有一个西凉太子,而你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