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杭州知府唐尧等人弹劾尔之事可是确有其事么,嗯?”
讷言倒是表现得很老实,然则弘晴却并未因此轻纵了去,眉头一扬,已是声线阴冷地发问道。
“这……,我……”
一听弘晴如此直截了当地问起了此事,讷言顿时便更慌了几分,口中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目光却是不自觉地瞄向了站在弘晴身旁的清涟,内里满是哀求之意味,奈何清涟却是一无表示,讷言顿时便站不住了,一头便跪倒在了地上。
“嗯?”
饶是讷言已是可怜兮兮地哆嗦不已了,可弘晴却并无丝毫宽恕之意,不轻不重地便冷哼了一声。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下官,下官实是一时糊涂,可,可也不是下官一人这么干,这都是司里的惯例,下官也就是照老例行事而已,下官……”
被弘晴这么一逼,讷言可就不敢再沉默不语了,跪伏在地的身子猛地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道出了实情。
“哼,好一个惯例,尔既是行了恶事,便该知恶果如何,回去听参罢!”
不等讷言将话说完,弘晴已是不耐地一挥手,毫不容情地便下了逐客令。
“啊……,王爷,下官,下官冤枉啊,下官……”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讷言当即便傻了眼,赶忙哀声告饶了起来,死赖着不肯就此离去,没旁的,索贿一事可大可小,真要是按律法办了去,被一撸到底还算是轻的了,闹不好还得被发配军前效力去,那后果可不是讷言能承受得起的,这一惊之下,当真白毛汗都狂涌了出来。
“滚!”
讷言这么一哭嚎,弘晴顿时便怒了,猛地一拍几子,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啊,下官这就滚,这就滚……”
弘晴身上煞气大,这么一发作起来,讷言当即便被吓得浑身哆嗦不已,哪还敢再多啰唣,连滚带爬地便冲出了厅堂,丧魂失魄地去得远了。
“王爷,妾身……”
这一见弘晴盛怒如此,清涟可就站不住了,泪水涟涟地跪在了地上,待要分说一二,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就只剩下咽泣的份儿了。
“涟儿起来罢,此事与尔无关。”
望着哭泣不已的清涟,弘晴尽自心烦,可还是温和地伸手一扶,将清涟抱上了膝头。
“呜呜呜……”
感受到弘晴的关心,清涟心中的委屈自是再也压制不住了,伏在弘晴的胸膛上,放声大哭了起来,直哭得弘晴不免有些个手忙脚乱不已。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啊,这事儿呢,其实是冲着本王来的,看似整治讷言,其实啊,是要打本王的脸呢。”
弘晴轻轻地拍了拍清涟的后背,无奈地解释了一番。
“啊,那……”
这一听弘晴这般说法,似乎有出手搭救讷言之意味在内,清涟可就顾不得哭泣了,抬起了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弘晴,满是期盼之神色地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无论何人,只要是犯了错,那便须得自己承担后果,此乃公义,谁人都不得例外!”
弘晴并不打算给清涟说情的机会,一摆手,已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先行下了个论断,此言一出,清涟眼神里方才刚闪烁起来的希望之光顿时便又黯淡了下去,一低头,不再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