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与老十六这么一出头,七爷、老十一等人也都跟着要动,真要是这几位阿哥也站了出来,立马就是大对决之势,而这,显然不是老爷子乐见之事,正因为此,老爷子没给其余阿哥再开口的机会,已是寒着声地低喝了一嗓子。
“皇阿玛恕罪,儿臣等失礼了。”
老爷子这么一冷哼,一众阿哥们自是不敢再放肆,各自躬身告了罪。
“哼!”
老爷子之所以不立储君,怕的便是一众儿子们闹家务,可千防万防,还是怎么也防不住,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急,与此同时,却也无奈得紧,概因该说的道理早就说过无数遍,该骂的也不知骂过多少回了,却浑然没半点效果,一众阿哥们当面都应对得漂亮无比,可过后么,该做啥照旧做啥,这等情形之下,老爷子实在是连骂都懒得再骂了,也就仅仅只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眼神锐利如刀般地环视了一下众人,逼得一众阿哥们全都慌乱不已地低下了头去。
“晴儿,你来说,历儿又是如何担不起工部之重的,嗯?”
今儿个老爷子召众人前来,本来是想着借此机会好生嘉奖一下得胜而归的老十三与弘晴,却没想到最后居然闹成了眼下这般模样,原本大好的心情早就被破坏殆尽,有的只是满腔的火气,连带着对弘晴都有了些不满,问话的语气自不免寒了些。
“回皇玛法的话,工部掌天下工程之权柄,而今要务有三:一曰:治河,今之河南境内河道已是疏浚将毕,然,山西、陕西等处河患依旧悬而不决,须得尽速治理为上,因地势不同,前番河南所用之策已不敷用矣,所费之银两非小,若无四千万两银子,恐难有根治之效,今,国库虽盈,要想拿出偌大一笔银两,也殊非易事;其二,海外商道既已打开,贸易额逐年上涨,若无相关之产业布局,恐将有不利焉;其三,我大清境内官道久已不修,损毁日趋严重,桥梁更少,南北往来极为不便,一旦国家有事,大军运转艰难,为居安思危故,也该到了所有整治之时,所费之银两较之治河恐更巨矣,孙儿虽不曾细算过,可大体的数额还是知晓的,非一亿五千万两银子不可,有此三桩事在,故孙儿敢断言历弟绝无担起此责之能!”
对于工部接下来应做的事儿,弘晴早有规划,原本还没打算即刻搬上台面,不为别的,只因这些事干系太大,所涉及的方方面面也实在是太多了些,属于可以做,不好说之事,奈何遇到了弘历要夺权的情形,弘晴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言语款款地便将三大难题摆上了桌面。
傻眼了,全都傻眼了!这一听弘晴道出了如此恢弘的规划,大殿中所有人全都愣在了当场,就连老爷子也不例外,此无他,这三桩事儿随便一合计,要动用的银子可不是万儿八千两,而是几亿的里那五千万不到的银两,连铺个底都不够,别说弘历了,就算是老爷子自己都没半点的底气,于是乎,弘晴的话音都已是落定了良久,大殿里还是一派的死寂,谁也不敢在此时冒出头来,大殿里静悄悄地,怕是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