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明鉴,儿臣以为太子哥哥所言甚是,此案确是该好生查上一查,若不然,下回再有人借剿匪之名义妄动刀兵,那后果须不是耍的。”
太子话音刚落,还没定老爷子有所表示,十爷已是从旁闪了出来,大大咧咧地进言了一番,看似附和太子之言,实则么,却是将太子的原意扭曲得截然相反了去。
“皇阿玛在上,儿臣也以为此案须得彻查到底,看是何人在背后主使,安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须得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十爷这么一开腔,一向焦不离孟的九爷自然也不会保持沉默,同样从旁站了出来,一派义愤填膺状地跟着进言了一番,毫不客气地影射太子不说,更是居心叵测地将“大逆不道”的帽子强扣了过去,这可是摆明了架势要将太子往死里逼了去。
“尔等,尔等……”
太子先前之所以会站出来为托合齐缓颊,一者是承受不起托合齐被拿下的代价,二来么,也是存了些侥幸的心理,期颐齐武鸣的推卸责任仅仅只是自身胆怯之故,指望着八爷等人还能遵守前议,然则却万万没想到九爷、十爷倒是先后站了出来,可不单不是帮着自己说话,反倒是玩起了落井下石的把戏,太子当即便被气得个浑身哆嗦不已,有心想要将前番彼此取得默契的事儿当场道破,可话到了嘴边,这才发现所谓的前议不过都是些口头上的约定,还不是直接会面的结果,仅仅只是通过齐武鸣在其中运作而已,这会儿就算是摆上台面,也无一丝一毫的说服力可言,气急交加之下,竟自不知该说啥才是了。
“皇阿玛明鉴,儿臣也以为太子殿下所言实公忠体国之意也,此案自该彻查到底,万不可让宵小之辈逍遥法外!”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这一见九、十两位爷纷纷跳出来曲解太子的进言,一向对太子最为不满的大阿哥也自沉不住气了,跟着也从旁站了出来,毫不客气地狠踩了太子一脚。
“哼,托合齐,尔还有甚要说的,嗯?”
老爷子虽是对太子早有不满,也想着除掉托合齐这个太子的最大依靠,不过么,对于落井下石的一众阿哥们也无甚太大的好感可言,并未对众人的进言有甚表态,而是将怒气尽皆发作到了托合齐的身上。
“陛下,末将冤枉啊,末将冤枉啊,末将只是剿匪心切,一时糊涂,并非是有意私调军兵啊,实是齐武鸣谎报军情所致,末将该死,末将误信谗言,实是失职,还请陛下恕罪……”
托合齐本质就是一纨绔而已,这一见情形不对,心早已是慌了,顾不得许多,赶忙趴伏在地,磕头连连地叫着屈,一口咬死是齐武鸣谎报军情,这显然是打算将八爷一方也拉下水来。
“陛下,末将冤枉啊,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实不知托大人为何要下此军令啊,陛下……”
托合齐这么一嚷嚷,齐武鸣可就不想坐以待毙了,同样磕头连连地喊起了冤来,一时间大殿里满是这两倒霉蛋的哭喊声,刺耳得一众朝臣们全都因之皱紧了眉头,只是老爷子当面,却也无人敢出头喝止罢了。
“齐武鸣,朕问你,那小串子胡同里都有些甚人,嗯?”
老爷子显然也被这两活宝闹得烦心不已,这便不耐地一拍龙案,断喝了一嗓子,这才算是将两活宝的喊冤声强压了下去。
“回、回陛下的话,末将、末将只见到十数名汉子与数百名孩童,另有老妈子十数,尚不曾细查,便已被十六阿哥所止,末将句句是实,实不敢虚言哄骗陛下啊。”
一听老爷子如此问法,齐武鸣立马暗自松了口大气,自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紧赶着将初步搜查的结果报了出来。
“内里可有作奸犯科者,嗯?”
老爷子既是打定了主意要拿下托合齐,问起话来自然是一环扣着一环,却并不给托合齐开口自辩的机会。
“陛下明鉴,末将实不曾发现,只是,啊,只是搜查未毕,末将也不敢断言,还请陛下圣察。”
齐武鸣虽是武将,却不是笨人,老爷子的意图都已是如此明显了,他自不会听不出来,心中大喜之余,倒是有心一口咬死托合齐,不过么,到底还是心虚,这便在话语里留了个小尾巴。
“皇阿玛,儿臣为办此孤儿院,前前后后可是投入了十三万两的银子,为的便是能让孤儿们不再受伶仃之苦,可眼下大军突然掩杀而至,袭扰无算,败坏儿臣名声事小,孤儿受惊事大,儿臣恳请皇阿玛为儿臣做主!”
老十六读书是不行,可胆子极大不说,眼色也好,自是早就看出了老爷子要借此事拿下托合齐之心思,待得齐武鸣话音一落,他立马便从旁抢了出来,满脸子委屈与义愤状地告了托合齐一个刁状。
“皇阿玛,难得十六弟如此仁心,却惨遭小人构陷,实是大不该也,儿臣恳请皇阿玛下诏彻查此案!”
九爷往日里跟老十六是半点交情都欠奉,不过么,此际有了共同的目标,自是乐得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状地支持了老十六一把。
“没错,是这么个理儿,老十六能将赚的钱反哺百姓,实大功也,岂能被鬼祟小人就这么败坏了去,此案不查个水落石出,岂能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儿臣恳请皇阿玛明断!”
十爷跟九爷是一个心思,打起落水狗来,自是毫不手软,嚷嚷之声比谁都响,宛若他老十就是正义的化身一般无二。
“皇阿玛,十六弟所言甚是,此案须得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