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冷笑:“我可是个视女人如玩物的人,你真不担心你女儿的未来彻底毁在我的手上?”
秋二小姐垂下眸子,仿佛方才那种疯狂与怨恨都瞬间消融,她的眸光已经恢复了平静无波:“我已经把她卖给了你,你想要怎么样,我不会过问。”
“好,秋若水,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也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最好别出什么妖蛾子。”裴湛冷冽地说道,声音的冷酷让秋二小姐身子微微地一颤,随后又挺直了背脊,没有再说话。
裴湛从她手里拿过那个瑞士银行保险柜的钥匙看了一眼,随后满意地收入自己的口袋,然后再看向秋若水,冷淡地道:“还有一件东西,你还没有给我。”
秋若水沉默地起身,转身走到自己床边,从一个老旧的木头衣柜里拿了一个黑色的箱子来,然后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
箱子里面分别一套浅色的婴儿衣服,三套深色同款式的婴儿衣服,两块与林诗语颈间款式质地一样的玉坠,还有一份医院的出生证明,一份婴儿出生时为了造血干细胞而自费保存胎盘、脐带、脐带血到‘赛英科干细胞银行’的协议书。
她先是把出生证明递给裴湛,然后再拿出那份寄存胎盘的协议书,随意翻了翻,就沉默着递给裴湛,在裴湛目光的注视下,她又拿出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毫不犹豫地割了一个长长的血口,鲜艳猩红的血液瞬间奔涌而出,滴落在她早就备好的一支精致玻璃容器里。
足足滴了几十毫升后,秋二小姐的脸色已经因为失血的缘故就越发的苍白了,就在她身子摇摇欲坠时,她拿出一旁备好的云南白药倾洒在腕上止住了血,又拿纱布随意的缠了缠,随后摇晃着坐下,把那支玻璃容器盖上盖子放进一个盒子里递给裴湛,脸色苍白地道:“这些血,足够你去试验了。”
裴湛接过那个盒子收好,冷漠地道:“你知道我刚收购了一个药厂,这不够的,秋若水。”
秋若水扶着额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青白起来:“嫌少?如果我死了,你就更什么都得不到。”
裴湛睨着她,忽然冷笑起来:“是么,你别忘了,我手头还有你真正在意的女儿。”
秋若水身子一僵,随后看向裴湛:“你答应过不伤害她……你不要太过分。”
裴湛看着她,忽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怎么,怕我为了我爱的人抽干你在意的女儿的血?你瞧瞧你,秋若水,你是多么变态的一个女人,不觉得你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太龌龊么,同样是你的女儿,难道小的活着就是为了随时为大的牺牲?这些年,为了你真正想保护的大女儿,不惜从小就利用小女儿,不提那些令人发指的无数个伤害,现在还想误导着致她于死地?”
秋若水别开脸,硬声道:“我没有。”
裴湛讥讽地轻笑:“你最好没有,她现在心绞痛比较严重,若你试图再去接近她误导她,就别怪我不守诺言。记住, 她若有事,我会让所有涉及的人陪葬。”
说罢,他冷然转身而去。
临出门前,秋若水忽然喑哑着嗓音道:“阿湛,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求你对我那苦命的大女儿好一点,其实……那场车祸,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是喝醉了,如果我此生再不伤害她,你可愿让一切都过去?”
裴湛头也没回,淡漠地道:“作为对她下手的人,你最好别这么叫我,因为你不配!忘了告诉你,由于你越来越变态的折磨,她的心绞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你说我看着她痛得从噩梦中醒来濒临死亡的样子,还有什么可以挽回、可以过去的?我觉得你最好晨昏祈祷她没事,否则,后果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出的。”
说罢,他身影一动,消融在浓郁如墨的夜色中,仿佛从来不曾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秋若水看着他的背影,原本如古井一般的眸子里渐渐地泛起焦躁与恐惧来,许久之后,她忽然对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的人影道:“等着时机成熟,拿着瑞士银行的账号密码把钱转出来,报完仇,就把大小姐带走。”
当初将最在意的女儿送给可靠的人养护,不过是为女儿避去私生女的名头而成为真正的豪门千金,但如今看来,或许哪一日那个孽种死了的话,裴湛这般喜怒无常定会要了最在意的女儿的命,为了牵制裴湛,她得两手准备。
“夫人……裴先生那里怎么办,他不会让咱们带走小姐的。”那人嗫嚅,这段时间,裴先生对小姐那么好,也曾看到他们同居一室,应该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大小姐未必肯离开。
秋若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眸里闪过一丝狠绝的神色:“不惜一切代价,若有必要就给小姐下药,再度催眠洗去她的记忆,给她重新植入我们想要她记住的就行。”
“这……好吧!”
那人叹息着答应了,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秋若水看着桌上摊开的箱子,慢慢地闭上眼,神色疲倦而忧伤。
她这一生,说来遗憾,伤的最重的是那个孩子,辜负最多的也是那个孩子了,而仇恨最深的也恰恰是那个孩子。
某一点上,裴湛是多虑了。
她不会去接近那个孩子,因为她仇恨她。
仇恨到,想她一生孤苦,不得好死。
【呵呵,这本书是纠缠四代恩怨情仇,所以框架本来很大。原定是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