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澄剑的品阶应不是其表露出来的程度,且其内必有剑灵存在!”
易乾走到入定打坐的东方悦旁边,蹲下身子看了少许,随后抬手虚按在其肩头。
无论是原有观念的被打破还是方才厮杀中消耗的恢复都需要时间,易乾没有贸然打扰东方悦,一缕神识从他的掌心落下、没入阿悦的皮肤,顺着其经脉悄然流向游澄剑。
这具雾化分身内的神识是左神识,论强度和灵敏度比起本尊体内的右神识逊色数筹,本已做好被剑灵瞬间毁灭的准备,好歹能探一探此剑的虚实,然而易乾的神识在进入游澄剑后十分顺利地游走了一圈,根本没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剑灵?”
表情微微一滞,易乾不信邪地放出更多神识探了过去,结果依旧…
“这…”
里里外外探索了个遍,仍然没有发现半点剑灵存在的痕迹,易乾收回手来沉思了半响,走到一旁端坐下来,手掌一番,眉心红芒闪烁间一柄长剑落于掌上,通体雪白,正是得自拂柳盟主桓建业的那柄雪芒剑!
只不过与当初略有不同的是,此剑的剑刃处多了一种仿佛在流动中的青光,这青光之内又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琉璃色彩,若将此剑置于阳光下或许会让人看得目眩神离,只不过天骄草原的草海比之参天大树都要高出一大截,哪怕正午都不会有几分阳光落下来,也就令这柄剑看起来有些微暗的妖异之感。
这自然早已不是桓建业手中的雪芒剑,被易乾收束全部雪芒剑影后融入了青木炎剑,桓建业师尊喋雪上人在雪芒剑内留下的神念亦被化了个干干净净,即便这么做可能会引来一个元婴中期的敌人,他也丝毫不会在乎。
所谓的“债多人不怕”就是这个道理。
握着雪芒剑凝神看去,易乾仿佛能看这剑上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虚影,那便是雪芒剑的剑灵,此灵倒也奇葩,因受到箭星锥的强烈刺激所产生的畏惧而衍变出来,他不觉得这样的剑灵能在厮杀斗法中起到什么益向作用,不过拿来钻研倒是再合适不过。
神识沉入剑中,雪芒剑发出轻微的剑吟声,却没有任何抵触的举动,这剑灵目前尚是雏形、仅有的一种情绪便是对箭星锥的惧怕,而易乾又是箭星锥的驾驭者,它岂敢反抗?老老实实如同待戮羔羊一般被一遍又一遍审视。
“…果然如此。”
半响过后,易乾深呼口气收回了神识,有雪芒剑做对比他很快就理清了思路,游澄剑看似没有半点剑灵的气息、干净得像是不存在丝毫破绽,可这恰恰是最大的破绽!一柄质地达到三品的飞剑,怎么会一点灵性都没有?把雪芒剑灵研究透彻之后再回想游澄剑的状况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此剑不是没有剑灵,反而是有着一个相当聪明的剑灵!
雪芒剑灵智初开、尚不能自主把控情绪,相比来说游澄剑就要灵活得多了,不但能自己行动还可以将灵性随意收发,除非感知能力高绝,否则很难把它的剑灵之体找出来。
不过,易乾要做的也不是寻找。
“飞剑、法宝之所以越祭炼越强大,是由于长年累月受到修士的真力滋养,阿悦每一次动用游澄剑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额外吸走一部分真力、成为这剑灵的养分…可如果从此不让你接触到任何养分,你还能藏得住吗?”
易乾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挥手间一缕肉眼难辨的雾气飘至东方悦膝上平置的游澄剑表面,悄无声息地缠绕了上去,表面看不出什么,实际上此剑已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这吞云妖气所凝的雾里还包藏着易乾的一道神识,每当东方悦操使游澄剑时,他都会对真力的注入严加管控,只要游澄剑灵稍有异动他便能清楚地察觉,时间长了得不到真力的滋养,这剑灵不被逼得主动跳出来才怪。
又观察了一阵确认没什么疏漏后,易乾这才起身望向上空,流光交错、草海摇曳,玲珑五子与蔺濯等人的战斗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时不时传出的轰鸣声几乎能震碎普通人的耳膜。
“你们的主子都落入我手,还闹腾什么?”
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易乾转手将雪芒剑抛至半空,他则一步踏于剑上、朝着那数位蕴婴强者激战的方向飞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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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角千里外,孤山之巅。
缭绕此处长年不散的云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到了数百丈外,天空干净得像是一波秋水,让人忍不住想要呼吸一下这里的空气,可事实上若有修为稍低者再此,怕是待不了多久便会全身浸湿了冷汗、仓惶而逃。
“你也是堂堂一族灵王,怎好意思腆着脸用这般骗小孩的把戏来糊弄我?”
飘渺的脸色阴沉如水,一头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其洁白无瑕的衣衫也是自行鼓荡起来,没有明显的妖气外泄,其散发的气场却是令人惊惧!
“人已经给你,不要又找些莫须有的理由来拒绝。”
远处的风沙灵王缓缓凝聚为人形,沧桑的面孔上写满冷意。
“若再不还回吾族沙核,吾就算拼上老命不要,也会将你重创!不要忘了,廖老东西就在东南角虎视眈眈,千里距离对他来说不过片刻,你没有退路!”
被层层黄沙裹在地上的易乾还在奋力挣扎,似根本不想参与到这二位的纠葛中,一圈圈真力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却是无法逼出那些沁入了五脏六腑的沙砾,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