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床上正趴着一个人,“呼呼”地打着呼噜。
如果不是真的了解了这个小家伙,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的表样所迷惑,以为他是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少年。
他还急得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他说的那番老气横秋的话。
年轻人在家里受点委屈总好过在外面受刀子的伤。可这家伙说什么都不肯回家,偏要跟着他去长生宗。唉,这会儿看他趴在床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季允叹了口气,刚想给他盖上被子,就见他翻了个身,睡眼惺忪。
沐辰风翻身下床,打了个呵欠道:“季允,你上哪儿去了?我在这里等不到你就睡着了。”
&去见了见池伯伯。你找我什么事,明珠没有给你安排房间吗?”
&有啊。”沐辰风双眼放光道:“我的房间就在你旁边,大嫂说这样我们住得近些好说话。”
季允给了他一个爆栗,轻喝道:“别乱叫人。”
沐辰风嘟囔一声,道:“那不是早晚都要叫大嫂吗?”
&了,随便你,你这小子还是滚回你的房间,不要再来烦我!”季允没好气地说。
沐辰风应了一声,拖着身子走到门口,回身忧虑地眨了眨眼,道:“大哥,你一定要小心啊,有事你就叫我,我就在你隔壁。”
季允嗤笑一声:“得了,你小子大晚上不回去睡觉就是为了来跟我说这个?赶快滚吧!”
&哥……”沐辰风巴在房门口不肯走。
&了,你又不是算命先生,有空还是好好回去练练功夫,不要给我扯后腿就行了!”大晚上的,沐辰风一直都守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给自己说这个。
他肯定又是偷偷地感应了,不然还没有到歇息的时辰这小子就好像是赶了什么重体力活似的,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季允倒是睡不着,盘腿坐在矮几后的软垫子上,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他要把今天刚刚学会的寂灭无光诀再多加熟悉,以便能够在需要的时候瞬间熟练发挥出来。只是由于下午那会儿的意外状况,让他不得不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地运转真气的同时不随见识自身的状况。
时间一晃即过,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深夜。
窗外阵阵大风呼啸而过,像极了来自幽冥的一声声鬼泣,间或带着有树枝折断的“嘎吱”声,又时不时的猛烈地拍打着门窗,像是有人在外面急促地敲打着。
一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季允没有起身,坐在垫子上,仔细地听着外面恐怖的声音。
感知透过墙壁,传来沐辰风微微不安的鼾声。
他应该是太累了吧。
衣衫一挥,矮几之上出现一张颜色幽深的七弦古琴。六根断弦无力的趴在琴面上,只有一根紧绷的灰黑色琴弦。
轻轻抚在上面,入手冰凉,还有一点雷霆特有的狂暴之气。
轻拨琴弦,一股暴戾之气从律声从激散,直直地往窗户扑去!
砰!
窗户直接连带着窗扇化为了粉!
季允也被眼前的这一切给吓得呆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识了这把七弦琴的厉害。
真是个好宝贝呢!一定要把头当成情人一样的爱着。
只不过看样子是不能再练下去了,要不然这间屋子都不能住人了。
他弄出来的声音实在太大,没一会儿就有两个下人裹着厚厚的衣服,急匆匆地赶来询问情况。
他们看到已经不翼而飞的窗户,都不由得捂住了口,惊讶异常,忙说要去禀告家主。
池谦光还在休息,只是这么一来他的罪过可就大了,连说这只是一个意外。
好在钱管事及时赶来,又让人将院子的偏房重新收拾出来,忙活了好一会儿,架上了火盆,这才带着下人那们离开。
看样子以后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摆弄这么危险的玩意儿了。不过,他脸上的笑意显得更浓,这下子他又多了一件保命的厉害宝贝。
刚刚收拾好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外面传来声音。
&哥,大晚上的搞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吧。”季允回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回音了。
等到第二天沐辰风看到满院子的狼藉,还有一间已经破的就差屋顶没有掀翻的屋子后,对季允竖起了大拇指。他这辈子算是开了眼界了。
好在这只是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也没有谁把这放在心上。
季允的心情还算不错,只是这天早上,池明珠的那位表哥来了。
表面上,两人都还算客气。一番引荐之后,季允得知这位仁兄性名叫严少文,是池明珠舅舅家的儿子。由于池谦光还在忙着处理城里因为冻灾而产生的各种杂事,接待这位严公子的任务就落到了季允头上。
两个坐在厅里“闲话家常”,权当是“增进感情”和了解吧。
严少文一脸笑意地问季允道:“不知季兄现在在哪儿公干?”
漂亮话自然谁都会说,季允点了点头,面上一副客气谦虚地样子道:“说不上公干,我平时也没什么事做,无非就是练练功什么的,哪里比得上严公子这般年少有为。”
“……”
两个人相互看对不顺眼,越说越觉得无趣,场面一时间竟然变得有些尴尬。
好在这样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池谦光的到来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静。
&伯伯!”
&父!”
两人同时起身>
池谦光温和地摆了摆手,说:“都坐吧,别站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