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盒乃是上古一种传递信息的秘术,那会儿争斗不息,传递信息时有被敌人截获,有铸造师集合了特别的手法将要传递的信息封禁在飞盒中,如果不能以正确的方法打开,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破烂盒子而已。
照理说只是一般地用于传递消息的飞盒并不需要做的如何美观,可是现在他拿到手里的这个飞盒上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鸟兽,很不一般。虽然对飞盒很好奇,不过他还是没有贸然打开。谁知道里面的东西放了多久,说不定都有毛病了。再说这东西自己拿着除了好看点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不过这在炼器师的眼里可是宝贝,至今都还有人在研究飞盒,期盼有朝一日可以解开制造飞盒的秘密。不说可以将它卖个好价钱,就是卖个人情或者换件用得上的宝物也是赚的。
到他们这个程度的时候,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天地奇宝、宝物灵丹才是修仙者感兴趣的东西。对于炼器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除了识得些材料以外,对于铸造是什么也不懂。与炼丹制药一般,炼器师也是有流派之分的,各自掌握着自家的法门秘诀,概不外传。就说季允炼药之事,也都是从他们毒药师一代代的传下来的,一直到他的便宜师父婉音。他从先代前辈们的记录和便宜师父的记忆中习得他们的法门,将来他也可能将那些独门秘笈传授给自己的弟子后辈。
而瞿师叔虽说是将他领入门的人,但是在修习医术的这条路上并没有给予自己更多的帮助。而他们除了在药理方面有所讨论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交流。季允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修仙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非师徒不可教授秘技,非同门不可互习武技。宗门法门秘诀不可传于外人,否则将会为整个修仙界的人所不齿。
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宗门流派掌握了大量的修仙资源,而季允传授给灵儿的也不是长生宗道法的缘故。
收了飞盒,季允进了自己的房间,踩了擦头发,再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就着昏黄的灯观察起那张残片,薄薄的,还有些发黄,上面画着复杂的花纹,给人一种古朴之感。说是花纹,其实看起来更像是某种文字。他看不懂,隐隐猜测应该是那少年口中的咒文。之事不知道为何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那六个人还在姜家,怕引起他们的警觉,季允也不敢轻做尝试,只是将残片收好,等回了宗门再仔细研究。
时候不早,外边的雨声很大,想到今天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睡意,干脆闭目修习道法。
他的真气很凝实,像水一样在筋脉中缓缓流动,泛着淡淡的银光,像一条条的光河在身体里交织。虽然没有月光的照射,不过他还是修习的引月录,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没有半点的进步了。本是打算到鹤松山历练,争取在宗门比试之前冲击一下神虚境,任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俗世缠绕,修为不但没有存进,反而心境还受到了影响。
叹了口气,他闭目进入了识海,一手执琴一手翻阅着净安赠他的曲谱。琴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根琴弦,其余的都是断掉的,也不知原来的琴弦是什么材质的。普通的弦他已经试过,无一害未至就已经自行消融,更不要说续上了。
玄琴的本体本是一张琵琶,琴弦并没有七弦之多,就是这一根已经耗费了他许多的心力,更是在因缘际遇之下才修补而成。不要说将它全部修好,就是第二根他至今仍是毫无头绪。
曲谱倒是勉勉强强能够看懂,他试着在上面弹奏。
在断了弦的琴上奏曲,听起来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冥冥中竟然有晦涩的只有那根修补好了的弦上偶有波动,但是空灵的乐声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睁开眼睛,季允看到了一旁案上的古琴。这样的琴他在灵儿的房间见过一张一模一样的,应该是人准备的。
他轻轻摸上琴面,发现这样一柄完好的琴其实更称他的心意,指尖是流动的星光,已经铭记于心的乐曲随手指的来回拨动倾泻而出。
琴音透过窗子,穿过门,飞到了雨夜,飞到了墙的另一面。
&累啊!”夜半还在忙着织绣的老婆子打了个哈欠,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乐声,她打了呵欠虽然困得不行,却又觉得清醒无比。似乎面前的油灯比之前还亮了几分,眼睛似乎也比平时好用了些。她是姜家的老奴了,因为年纪大了,就做些织织补补的事情,本想将今天最后的一点事情做完就睡,不知怎么的竟然没有了睡意。她是个极为勤劳的女人,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这会儿非但没有觉得不好,反而趁着清醒的状态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与此同时,在姜家的其他地方,不少人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从梦中醒来,呆呆地盯着帐顶怎么也睡不着。这样的雨也本是极好入眠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曲乐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心中想要骂人却不知为何总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人也不想动,只是呆呆地盯着上方。
值守的家仆手提着灯笼僵硬地来回巡走,忽然身体一震,眼睛放大,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么声音?”家仆喃喃的道了声,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檐下映着光的滴水。
灵儿嘟囔了一声,说了声“讨厌”,随手封闭了六识,又昏昏睡了过去。
一个花园和两道墙之后,正在修炼的方明等人忽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