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算了。”麻生语没有继续的追问下去。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一群逃难人之中总是免不了散发着负面的情绪,遥看之下,这一群人死气沉沉。
多利到底不是一个彻底狼心狗肺人,在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还是让人从人群里找来了一个医者,那医者年过五旬,和常人一般穿着灰扑扑的衣衫,老脸上有着掩不去的疲惫,被人拖来这个车队的时候,医者甚至都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直到看见一马车的伤者,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请您务必要救救他们!”埃里克森抓着医者的手,虚弱的为同伴哀求着。
医者露出了于心不忍的神色,在他看来,埃里克森同样是一个需要治疗的可怜家伙,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埃里克森却毅然决然的把治疗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别说了,先休息。”医者不敢轻易的去动埃里克森,他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准备治疗包扎的东西。
一天的时间用来赶路, 当暮色渐深,夜色来临之即,那医者才停下了手里的活,只是,任凭他怎么努力,那也不过是和阎王抢时间罢了,即使守卫们都是斗士,这一路下来,还是有不少的人在痛苦之中咽下了气。
“看!是休息区。”这个时候,一个守卫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小楼喊了起来,在郊区之中这种小楼很多,它是给置办事情的贵族休息的地方,平民是不能踏入的。
那个名为休息区的地方周围用铁栏杆围起来,不少的守卫在巡逻着,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路过的人们,生怕这些人趁着他们不注意溜到休息区里。
月光下,旅人们成群结队的在休息区的附近扎营,即使休息区不欢迎平民,平民们还是非常乐意驻扎在休息区的旁边。
休息区里华贵的二层楼建筑物里灯火刚刚升起,秋风撩过,那些烛火闪烁着,将休息区中闲庭信步的贵族们照耀得更加高贵优雅,相比起休息区里的情况,外面的人们更像是潜伏在黑暗的孤魂野鬼,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跑到休息区里吓人。
马车停留在休息区门口,多利跳了下来,扔给了守卫一枚木牌子,头也不回的往休息区里走,那些守卫们欢呼了一阵子之后也一个个忙碌着把自己受伤的同伴给搬出马车,还活着的人被休息区里的人员安排了更好的治疗师,而死去的人者被摆在休息区外面,一个毛毯随意的将死态恐怖的尸体包裹了。
树叶凋零落在了一具具尸体上面,干枯的树枝在风中微颤,周围那些灰头土脸的人们安静的走动着,这阶级差距之间似乎带着令人窒息的悲哀气氛。
那一位临时拉过来治疗的医者心情沉重,在看见安全区里锦衣玉食的贵族之后,那些怅然的心情便更加的明显了,他默默无言的坐在马车上看着一个个被抬出去的伤着,不知道该走还是应该留下。
想到自己忙碌一下午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医者心中既感到愧疚又难免的对贵族们有些别样的看法,明明那些死者也是为贵族们拼死拼活的人,可时候居然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外面。
那些活下来的守卫们迫不及待的离开马车,他们抬着同伴,步伐轻盈,不一会,整个马车就空无一人。
医者一直将脸面埋在手心中,此时此刻,他听到了守卫的吆喝声之后才茫然地抬起头,用不满血丝的眼睛望着浮华的安全区。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死人让他在自己从医生涯中得到了莫大的打击,同时,他也在心里疑惑着,为什么贵族们可以对死者们视而不见?。
“这个灯似乎要掉了!。”一个白发的少年在医者的不远处扶了扶安全区门口那盏笼罩着轻纱的路灯,他的手刚移开,那轻纱做的灯罩一下子被风吹了出去,落在了那一群尸体之中。
若是常人,此时恐怕会暗骂一声晦气,然后郁闷的离开了,但那白发少年却像是没有看见一地尸体似的,缓步走了过去,他拿起灯罩,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走了回来。
“喂,你看,保护你的人全死了。”那白发少年眯眼笑着,对着一旁锦衣的贵族少年轻佻地喊了一声,那语气对死者可以说相当的不敬。
医者闻言怒火中烧,他正想上前叱喝,谁知道那白发少年招呼的那个贵族居然真的走了过来。
“你确定?。”麻生语语气加重了几分,那表情很无奈。
别人大概没有看见,可她看得清清楚楚,达尼不知道给那些尸体灌入了什么东西,本来应该要死亡的一群尸体里居然有几个人渐渐地恢复了心跳,这样强悍的治疗能力简直都可以比得上联邦的医疗水平了。
“呵呵。”达尼走到了路灯旁边,郑重其事地将灯罩放了回去,抱怨似的说道:“你们圣教廷的东西真不结实,干什么不放个金属的。”
麻生语见达尼没有打算正面的回答问题,她思索了一下,暗叹这个人的心思难以捉摸。
“谁来那些人搬进去?。”麻生语没有理会达尼,她一边说着,一边抓过了几个守卫,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过去把那几个人抬进去。“
“是!”那些大多数是麻生语从主城带出来的守卫,别人或许还会迟疑一下,然而,他们听到如此不合理的命令之后居然连迟疑都没有,孔武有力的回答了一声之后居然真的按照麻生语的吩咐把一些人给带进了安全区之中。
安全区里一下子冒出了一群落魄得可怕的人自然是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