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小强神情一滞,六耳撇了撇嘴拎着袋子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院门,小身板儿一摇一晃跟在了两人背后。
陆吟雪挽着徐青一起来到了外公卧室门前,发现戴着眼镜老花镜的古教授正坐在门口很仔细的翻看一本线装旧书,他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书中,就连两人走到面前也浑然不觉。
徐青瞟一眼他翻看的旧书,发现是一本医书,瞧那泛黄的书页就知道年头不短,说不定还是一本古籍。
古教授正看得聚精会神,没想到书页上突然多了一片阴影,这可让他有些不爽了,头也不抬呵斥道:“哪个不招人待见的玩意挡老子的光,再不爬开老子用大耳瓜子抽你。”骂一句抬起头,火气十足的老爷子脸上的愠怒全变做了笑容。
“好小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娘买皮的,郭老头真是命好……哈哈哈哈!”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古教授现在成了癫狂症患者,一时骂娘一时大笑,都弄不懂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德行,从他两只熊猫眼上来看,这段时间只怕是累得不轻。
徐青微笑着说道:“老爷子,我这儿刚回来就稀里糊涂的被您骂了一顿,也不知道是欢迎呢还是嫌我讨厌呢?”他已经从古教授手中的医书和态度上猜到了一些东西,这位老爷子想必是在担心老朋友的病情。
古教授一把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把手中的医书也放在了一边,伸手拍住了徐青肩膀,哈哈笑道:“好,你来得正是时候,这次老倔驴的病你来治疗最好,有时候老子真怀疑这头倔驴上辈子做了好事,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外孙女婿,哈哈哈!”
难抑心中激动的古教授浑身都在发抖,就连按在徐青肩膀上的巴掌也在发抖,这位年过古稀的老军医眼中闪动着两点水光,在他最无奈的时候又看到了希望,这小子总能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
徐青现在有些怀疑语无伦次的古教授才是真正有病要治的那个,瞧他神经叨叨模样根本不像以前所认识的那位淡看生死的老军医。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教授喃喃念出两句宋诗,突然一把拉住了徐青的胳膊往房间里走,嘴里低声说道:“老倔驴气管黏膜萎缩,鳞状上皮严重化生,喉结部位软骨长了一个该死的骨瘤,不摘掉迟早堵死这头老倔驴……”
徐青听得云里雾里,但总算从古教授话里知道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敢情是郭老爷子喉咙里面长了个骨瘤,那玩意可以堵住气管,要是不早些摘掉就会有生命危险。摘除呼吸道骨瘤对一个各项机能萎缩的老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但不摘掉同样会危及生命,就是这种僵局才让古教授无计可施,乖乖孙女婿的到来让这一切问题瞬间变得简单了。
古教授连拉带拽把徐青带到了床边,郭老爷子正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灰白,鼻孔内有根管子伸出来连着一台类似呼吸器的仪器,自从发现他喉咙里长了个骨瘤后睡觉时就得撸一管,如果不用这种呼吸管很可能一口痰堵住喉咙,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徐青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郭老爷子额头,老人眼皮颤动了两下睁开,原来他并没有睡死,刚才在两人进门时他就已经醒了,看到面前的孙女婿也情不自禁得叹了口气:“唉!他们还是把你叫来了。”
徐青笑了笑道:“没人叫我,是我自己要来看您的,小雪就在门外,要不要我叫她进来?”躺在床上的老将军艰难的点了点头,他现在连说话都会感觉呼吸困难。
站在一旁的古教授摇头道:“不行,还是等摘掉老倔驴喉咙上的骨瘤再说,他喉咙里的瘤子有些奇怪,增长的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延迟一秒有可能会延长他的痛苦,只要能让门外的雪丫头等着了。”
古教授的话说得没错,郭常胜喉咙里的骨瘤像泼了高级肥料似的每天都要长大一些,那玩意就像一颗随时能要命的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尽早摘除才能排除隐患。他相信徐青,这小子的手段比伽马刀还要厉害,有他在一定能手到病除。
徐青没有多说,眨动了一下眼皮把视线投向郭老爷子喉咙,他已经从古教授口中得知了骨瘤的位置,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骨瘤摘除,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个词儿,无痛人流,他现在就像个帮女人做人流的,问题是要做到无痛才行。
郭老将军眯眼望着徐青,他对这位准外孙女婿的医术有一份更深刻的认识,这小子不是第一次帮他治病了,每次都能顺顺当当,人活他这岁数每过一天都是赚的,即便是那天阎王老头不给他赚了也值了。
“小子,别墨迹了,老子这一百多斤豁出去给你折腾就是,动手吧!”郭常胜压低了声音鼓励了一句,他还想多说几句嗓子眼里却像刀搅般火辣辣的疼,只能拧紧了眉头硬生生忍了下来。
徐青已经看到了郭老将军喉结上的骨瘤,这玩意都不知道是怎么冒出的,都嗓子眼全堵了,最难办的是这东西不同于以往摘除的任何一个瘤子,这颗外表黄橙橙的骨瘤长得很怪,它就像一只带单爪的奇怪生物紧扣在喉内软骨上,就连爪齿都能辨别清楚,五根弯曲的爪齿。
一个带爪齿的奇怪骨瘤,最怪的是这东西还是在不停生长的,仿佛是在用爪齿汲取某种生长所需的养份,在透视之眼的注视下它表面每隔几秒都会颤动几下,徐青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这颗奇怪的骨瘤好像是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