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国破山河画上记载,天水湖位于南疆之地,深山之中,常人很难寻到的地方。
一行人同乘一辆马车,几个男子轮流驾车。一路上,寒汐对寒潇照料有加,生怕她有一丁点的不适。寒潇心中既感动又内疚,几次想将自己与司徒玺之间的约定告诉寒汐。但话到嘴边,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这一日行至南疆边境一处名为“忘溪”的小镇。舟车劳顿,众人决定在小镇上稍作休整。寒汐与寒潇自然住在一起,几日来她们难得有如此单独相处的时候,寒潇决定稍稍提醒一下寒汐。
“汐儿……”看着寒汐为了自己忙前忙后,端茶倒水,自己则被她安顿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斜倚着。寒潇心中一软,招呼她到自己身边来。
寒汐听到召唤,走去寒潇身边,又将床上的锦被叠了叠,放在寒潇身后,让她倚得更加舒服些,这才问:“姐姐叫我有何事?”
寒潇用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你也休息一下,不要总是为了我这么操劳。这几日马车坐下来,我瞧着你也憔悴了许多。”
“我不累!”寒汐笑嘻嘻地坐在姐姐身边,头枕着她的腿,道,“为了姐姐和我亲爱的外甥儿,怎么会累呢?”
“你呀,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做事还像个孩子!”寒潇也笑,温柔地摸着寒汐的头发。她想了想,问道,“汐儿,你说,司徒玺为何不拿着山河画去找神宫的入口呢?”
寒汐想都没想。立刻回答:“师父不是说过,兴许司徒玺压根不知道国破山河画中的秘密。自然也就不会去寻找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寒潇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你想想,他那样精明狡猾的人,有什么事情是真正可以瞒住他的?若是他不知道国破山河画的秘密,只觉得这就是一幅简单地指示天水湖位置的地图,司徒玺又为何要费尽心思,将山河画分成两半,藏得那么用心呢?”
听完寒潇的话,寒汐沉默了片刻,然后坐起身。认真地看着寒潇,点头:“姐姐说的有道理,此事十分蹊跷!之前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他是不想有任何人可以找到天水湖。如今看来,司徒玺却是多半知晓画中玄机的!他真正怕被人得知的,是画中暗藏的秘密才对。”
寒潇见寒汐逐渐警觉起来,便一步一步引导她:“我们将他与司徒璧费尽心思藏起来的山河画盗走。也不知他们此时是否已经察觉到了?既然这画对司徒玺来说十分重要,我调包的那半卷假画,不晓得能够蒙混多长时间。”
寒汐接着她的话分析道:“若是被他察觉出如今的画是假的,凭着司徒玺在天水湖生活多年的经验,他想前来天水湖追击我们,十分容易!我们必须争分夺秒,赶在他发现之前。到达天水湖。顺利进入神宫才是。”
寒潇想要提醒寒汐司徒玺即将来天水湖的目的达成,也就暗自松了口气。既然想通了这一层。他们就只在忘溪镇休整了两日,备足了干粮和水,继续朝着天水湖行进。
终于到达国破山河画中所指示的那片深山,马车已经无法进入,只能转为徒步行走。寒潇因为有孕在身,实在不便翻山越岭,寒汐便借口说她腿伤复发,不方便行走,暂时留在马车中,等着他们先去探路。
山中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轻烟,看着十分漂亮。但唐不惊刚刚踏足山中,便蹙起了眉头,警觉道:“大家暂且不要上前,这轻烟应该是瘴气,有毒。”
“咦?”寒汐大吃一惊,看着这么缥缈朦胧的烟雾,竟是有毒的瘴气。不过,她还是在唐不惊话音刚落的时候,便闭气不敢大口喘息。唐家向来对医和毒研究颇多,既然唐不惊说有毒,定然是不会有错。
其他人也立即闭气,来保护自己。唐不惊似毫不畏惧这些毒瘴,缓步走进轻烟之中,淡定从容地如同在自家后院中散步一样。寒汐却为他担忧不止,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中央!
只见唐不惊在烟雾之中四处查看着,时而俯身拨弄地上的野草。走了数十步之后,他突然止住了脚步,蹲下身子,采了一株野草,仔细观察着。寒汐看着他将那野草放到口中尝了尝,然后利索地摘了许多。
唐不惊一步一步走回来,手中拿着刚采摘的药草,走动的时候,身侧的烟雾似乎都自动散开。他青袍玉带,面如冠玉,恍惚间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他朝着寒汐摇了摇手中的药草,露出一个小孩子邀功一般的灿烂笑容,道:“成了!”
唐不惊将草药分发给众人,解释:“这片瘴气毒性虽说不大,但若过多地吸入体中,会使人筋脉麻痹,渐渐丧失感知。这些药草在瘴气之中生长地十分旺盛,刚刚我看到山中一些鸟兽也采食这药草。我采了一些尝了尝,果然发现这药草具有解瘴气之毒的功效!”
其余几人按照唐不惊所言,先后服食了一些药草。唐不惊又从自己的行李之中拿出几个锦囊,道:“山中难免有些毒蛇毒虫,锦囊中有我二姐唐华凝配置的驱虫解毒的粉末,大家随身佩戴着,也好起到防身之用。”
扶疏将锦囊系在自己的洛神玉笛之上,道:“多亏不惊与我们同行,化解了不少的难题和危险。如今看来,天水湖八成就隐在这深山之中了。这里有群山环绕,还有瘴气为阻,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确实让人难以寻到九天神宫的踪迹。”
“小师妹,你的先祖还真是会利用自然之法呀!”花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