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霰弹枪,白朔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施施然拧开了瓶口之后,将其中的硝酸银慢慢倒进吸血鬼腰间的伤口中。
在佐琳绝望的眼神之中,白朔从空间里抽出一包包磨制好的银粉,仔细而小心的泼洒在她的身上。
心中的愤怒仿佛无法熄灭的烈火,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在剩下的时间里一寸寸毁掉脚下怪物的身体。
三分钟之后,在白朔脚下的只剩下一堆恶臭的灰烬,还有曾经有人在绝望挣扎的痕迹。
至此入侵大楼的吸血鬼全灭。
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循环的‘胎藏界曼陀罗’也随着连接的断裂而停止。
白朔现在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快要被缓缓消退的炽热力量烧干了。
抬起头将三管恢复体力的药水喝完,怪异的口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呕吐。
看着面目全非的走廊,白朔感叹道:“我真是好人,又帮了一次。”
两次替除去了入侵的敌人,而且还没有收钱,白朔感觉自己真是个大好人。
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英国人民的除魔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喵)产主义的精神,每一个轮回士都要学习这种精神……才怪。
在和那些强者战斗之前,他要先了解现在的自己和他们还有多大的差距。
距离最强的怪物阿尔卡特,最强的人类亚历山大安德鲁森,还有那一只在原著里始终都不曾表现出具体战斗力的狼人上尉……他现在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呢?
在这种情况下,佐琳-布鲁兹中尉就成了一个完美的标杆,而且不论怎么杀也不会有心理压力啊。
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在于阿尔卡特的血裔:塞拉斯-维多利亚。
如果任由佐琳按照剧情发展,让塞拉斯陷入绝望,饮下培尔纳德的血,进化成完全的吸血鬼——那就事情就彻底大条了。
虽然天热呆,但是塞拉斯绝对不会坐视白朔和阿尔卡多之间展开的战斗,万一她插手的话,原本胜算就不高的战斗,就可以说彻底没有胜算了。
所以说,不管愿不愿意,这个好人还是要当啊。
轻轻的敲了一下墙壁,白朔向着沉寂已久的走廊尽头说道:“不需要再沉默了,‘牛仔’先生。”
因为接连不断奇怪的声音而一头雾水的培尔纳德终于探出头,并没有看到准备进攻的吸血鬼军队,而是看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
“怎么可能……”他吸了一口冷气:“全都、解决掉了?”
“如你所见。”他摊开了手:“商务‘西装’有的时候也是吸血鬼猎人的制服来着,就跟‘牛仔’有的时候是雇佣兵一样。”
反正胡扯又不掏钱,白朔微笑着:“最好不要让你身后的那位小姐出来。”
他耸肩,怪异的笑着:“我对吸血鬼很‘敏感’的。”
他懒得去跟别人多费口舌,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
以救命恩人的身份从培尔纳德那里坑了一辆车,在佣兵们崇敬的眼光之下,继续投入‘拯救伦敦’的伟大使命中去了。
——伦敦的在燃烧。
在吸血鬼军团的进攻之下,这一座城市已经呻吟着即将死去。
数不清的吸血鬼从飞艇之中降落,然后散播死亡。
杀掉老人、杀掉中年人、杀掉年轻人、杀掉小孩、杀掉男人或者女人。
将一切活物统统的杀光。
炸弹、火药、手榴弹、铁拳火箭弹将用金钱和艺术堆积出来的名胜古迹化为了灰烬。
从大本钟到西敏寺,再到任何拥有一丁点战争或者是艺术气息的地方,统统毁掉。
从尸体上撕下碎肉,汲取鲜血,吸血鬼们用刺刀挑着新鲜的血肉举过头顶,倾听着爆炸的节奏欢呼。
将恐惧的人群逼到小巷子里狞笑着扫射,用刀锋穿刺人的身体,割掉他们的头颅。
身体碎裂、血液流淌的声音是细微紧凑的鼓点;子弹飞出、爆弹炸裂是巨响的铜锣;惨叫声化为了悠扬的乐曲。
这是名为战争的交响乐,令这群沉浸在其中的怪物沉醉。
此刻,伦敦终于化为地狱了。
活人死去,死去的人又在吸血鬼的唾液和吸食之下‘复苏’过来,化为脑中只剩下吞食的食尸鬼。
被怪物制造出来的怪物们喉咙里毫无意义的模糊叫着,成群结队的从血泊中爬起来。
它们蠕动着残缺的身体互相的争夺者血肉,汇聚成浩浩荡荡的尸群在伦敦里游荡。
择人而噬。
“噬你妹!”
吉普车如同狂奔的猛兽,怒吼着在尸群中冲撞碾压,将那些敢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死尸统统碾碎。
白朔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用从佣兵那里顺手‘拿来’的打火机点着了不知道是谁的香烟。
倾听着引擎的低沉声响,他叼着那根明显是高档货色的香烟在尸群之中冲撞。
食尸鬼的血液将车头涂上了一片令人作呕的液体,在白朔的碾压之下,那群早就死掉的尸体终于四分五裂。
从梅费尔到格林公园……一路行来到处都是燃烧的景象,市民沦落在地狱中,而伦敦高层却在内歼的干扰之下陷入混乱的动荡。
一夜之间,伦敦已经注定是地狱了。
收音机的频道里,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频道之中回想:“全体将士……”
白朔想了一下之后,伸出手调整频道,将声音放到最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