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香听了,便说:“那奴婢尽力而为。”
“自然。如若三日之后交不出来,或是交出的让王爷不满意,到时候——”紫灵阴阴一笑,凑近末香的耳边,说,“你知道的,二王爷若是不高兴了,完全有权利处置你。”
末香应了一声,说:“好。不过奴婢还想告诉副主司,只此一次,就当作奴婢为副主司友情帮助。奴婢定必交出满意的东西。只是下不为例。”
“你——”紫灵没想到末香会如此态度强硬,她不是一向给人逆来顺受的感觉么?
紫灵气呼呼地指着她说:“你现在变强硬了,敢对我也无礼了!你以为,二王爷看上你了是么?所以就仗着他,敢这样同我说话!”
末香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说:“请副主司说话有根有据,不然,二王爷听到了,恐怕会怪罪下来。”
紫灵冷笑道,一张被粉妆点得很是精致的脸扭曲了起来,“无根无据?现在整个宫内,都在传你这个妖女,迷住了二王爷,二王爷那天还带你独自去了小树林,怕是已不是完全身了吧?”
末香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冷冷地抬起头来,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说:“如若副主司还不快快离开,末香决不会为你制作纸笺!”
“好,好!”紫灵一脸得意,说,“我们走着瞧!你不要以为,你真的能夺得二王爷的心,二王爷现在喜欢的是我,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你作梦去哪!”
那些恶毒的字眼扑到末香脸上,末香终于生气了,她转动手腕,伸手就给了紫灵一个耳光。
“啪!”竟是那般响亮。
紫灵怔在了那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你这个贱人!敢打我!”紫灵发疯了一般,恼羞成怒地揪过末香的头发,冲她脸上扇去。
末香这时才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是万万不能打自己的上级的。
这可是犯了宫规哪!
不过幸好,这里一个人也没看见。末香推开紫灵,急急走出门外。
这边,紫灵已气得追了上来,也不顾众人眼光,当着大庭广众之面,揪着末香的头发就打。
末香闭着眼睛忍着。
她虽然被打得血都流了出来,可是她心里却在暗笑。
紫灵输了。
至少,末香方才因为一时冲动打的紫灵一耳光,不算罪了。
因为,她打紫灵没有人看见,而紫灵打她,却是在众人眼皮底下。
那么到时候,谁又会相信是末香先打了紫灵呢?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痛?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喝:“住手!”
紫灵停了手。
透过凌乱的头发,末香看到了当时首轮殿试时看到的那个淑妃娘娘。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紫灵见了是淑妃,竟也不下跪,高昂着头,作了一个揖:“见过淑妃娘娘。”
末香站起来,忽然发现眼睛被一团液体挡住了,伸手一摸,哇,竟然都被打出血来了。
血粘粘地,沾在头发上,顺着额角流下来,滴到嘴角,湿湿的,一种血腥味漫了上来。
她想对淑妃行礼,可是却一阵头晕,脚步也轻了下来,这时,眼角处看到李若风来了,他慌张地奔了过来,她正要行礼,却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软软的金丝榻上,摇摇晃晃的流苏挂下来,李若风那张俊朗的额头,如萤的凤目在灯光中显现出来。
“妾见过——”末香一见李若风,急忙要坐起来行礼。这似乎已成了她一意识的动作。
“你受伤了,不必这样拘礼。”若风将她按倒在枕头上,不让她坐起来。
这是一间极为规整的房间,玉石案上是一叠包装精美的书册,粉妆的墙壁上,挂了一柄青光隐现的长剑。
两架烛台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地闪烁着,照在他青俊的额头上,露出他高高如城堡一般的鼻梁上。他的脸如石雕般分明而有棱有角。
“来,先喝了这药汤。”他从边上的案上端来一个玉瓷大碗,喂给她喝。她将唇碰到碗沿上,脸上扑扑地升起了红晕。
见她将药汤喝下,他嘴角浮上了开心的笑容,拿手绢给她擦拭着嘴上的汤汁,见她脸红红的,很是美丽,下意识地捏了下她的脸。
她掉过了头,说:“王爷,妾现在何处?”
“放心好了,你现在在本王房内,紫灵那贱人已被本王关在杂役局里了。不必怕。”他边说边挂着孩子气的笑容。
什么?紫灵被关起来了?这不就得罪了伊晖了么?他本是如此在意伊晖,因为伊晖在协助他夺取太子之位,而今为了她,他竟然将伊晖的女儿关了起来,这若是传到伊晖耳朵内,伊晖岂非气得再也不理他了?
这对于末香而言,不费吹灰之力,就离间了二皇子与伊晖的关系,本是件好事,可是她心里竟然很过意不去,她低着头,说:“二王爷,你快将紫灵放出来吧,不可得罪伊大人。”
提到伊晖,李若风脸上微微有些忌惮,他沉吟片刻,说:“本王知道了。只是本王必须要给紫灵点厉害看看,你是本王心爱的女人,她竟敢这样打你。本王若不教训下她,往后,你的日子还能好受么?”
“你是本王心爱的女人。”这话是真的么?
末香听了,心里像蜜一样甜。她低下了头,碎发散下来,他伸手帮她抚抚,见她娇羞的样子,我见犹怜,忍不住将她扳过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