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惊慌飞了起来,陌离连忙拉了拉紫灵,紫灵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下脸上的怒戾便化开了,边上的奴婢连忙上前将她衣上的鸟擦拭掉。
“将那个鸟笼拿走。”李若风嘴角竟浮上了一丝窃笑,但说话的语气透着力量。
他看向这边时,总是不自觉地将目光飘到了陌离身上。
接着,便是上菜,饮酒,看歌看舞,丝竹声起,觥筹交错,酒喝到半酣时,李若风举起酒杯对大家说:“前一个月来,举国遭遇虫灾,百姓苦不堪言。前些日子与诸位筹集了些灾银,可还是不够救灾。今日请大家赏花饮酒之余,乃是想与大伙商量一件事。”
众人恍然大悟,交头议论着:“怪不得请我们来,前些日子在朝廷上,皇上要我们每人交出三个月的官饷来救灾,当下便让众人的反对声给驳了回去,不想今日又议此事,怕是又——”
“不怕,只要我们咬定主意不愿意,连皇上都奈何不了的事,他一个王爷又能如何?”
“对呀,二王爷可不受皇上的宠啊!皇上喜欢的乃是太子殿下!”
他们说话的声音其实很低,可是末香静下心来,仔细听也能听到。她虽不知李若风筹集灾银到底用意何在,但这终归是对百姓是好的。
李若风似乎全猜到了各位大臣会反对他,只轻轻一笑,说:“本王与母后想到了一个方法,不但可以帮助灾民,还能让各位又有功劳可立,又能赚些银两。 ”
一句话说得大家面面相觑,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见大家面带怀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诸位且听本王一一道来。诸位可先交出两个月的官饷,待两个月后本王再将这两个月的官饷全部奉还,另外,还送上利息,先缓解了灾情,岂不更好?”
说着,他报出了一个利率。
众人一听这么高的利率,左看右看,都有些不相信李若风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这额外利息的钱,如若再从贫乏的国库中移的话,皇上会准么?
“云妃娘娘驾到。”正说着,奴仆拉长了嗓音喊道,李若风的亲娘云妃来了。
众人行礼毕,云妃笑着对大家说:“本宫的小王提的这个建议,也是为国家、为当今皇上分一些力,诸位还是尽力支持才是。况且,这钱的问题,有本宫在后面支撑着,诸位还怕本宫失言不成?”
一席话说得大臣们连连跪下,高呼:“下官不敢。”
这事就这样办成了,末香不禁对若风有些赞赏。这王子的魄力与力度,实非等闲之辈哪!怪不得雄心勃勃,一心想要做皇帝。
众人吃完了饭也都散去了,伊晖带着两个女儿与李若风谈着什么,桐岚正要上去向李若风告辞,李若风却着人让桐岚过去。
他只好带着末香走到李若风身边。
几个人一同在云妃的带头下,于凉凉的夜风中,看花。末香一直静静地跟着,不出一点差错。
“娘娘与王爷难得今日如此高兴,本官且让两个女儿为娘娘、王爷尽兴一曲。”伊晖提议道。
伊晖这样与二王爷走得近,还特意带了两个女儿过来与李若风混了个熟,李若风也对伊晖极为敬重,很明显,他们二人是互为一党。伊晖必是帮助李若风争夺王位的。
那么,桐岚呢?
末香不敢断定桐岚就想将自己献给李若风,毕竟,只有太子才可能做皇帝。而他要让末香嫁的,是未来的皇上。
可是桐岚既然带她去见李若风,便也是在他身上压了一注的,而她要做的,就是尽量与李若风混个眼熟,至少,不要总让伊晖的两个女儿抢了全部的戏份。
陌离轻轻拨着琴弦,长裙拖曳于地如绽放的花,紫灵则广袖飞舞,点着脚尖,和着音乐,跳着舞。
一个会歌,一个会舞,都是极好的,而她末香,却一样也不会。桐岚的目光扫过末香的时候,明显是鄙夷的眼神。
音乐止了,云妃与李若风连连鼓掌,云妃更是高兴地赏了她们一人一对紫玉金钗,不住地对着若风说:“伊大人的这两个女儿,真是国色天香,才貌又全哪!”
伊晖假意谦逊道:“娘娘过奖了。小女只是略有一技之长,不足挂齿。桐大人的爱女才是貌若天仙,据说小小年纪便懂医术,将桐大人的一身所学传了过去,这才是女中豪杰哪!”
“哦?果真?”若风与云妃的注意力终于转到了末香身上,桐岚忙摆手说:“伊大人过奖了,小女才疏学浅,哪能与伊大人的千金相提并论哪!”
“桐大人为朝廷名医,自然教的女儿便是懂医的。这敢情好,本宫本日最喜欢懂医术的女孩了,改日来本宫宫内,与本宫好好聊聊,为本宫把把脉去。”云妃兴致勃勃地说。
这伊晖竟故意提起末香,他到底是何用意?末香看了看紫灵与陌离一眼,紫灵脸上明显是愠气。
这孩子,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
末香笑道:“娘娘过奖了。”抬头望见桐岚,见他眉毛倒是紧了一紧。
她想,伊晖必是也想借机讨好与桐岚的关系,从昨天筹集灾银一事便可知,伊晖是处处帮助着桐岚的。
他是想拉桐岚于一条战线上。
“不如,让她来弹一曲地‘月如钩’吧,”紫灵忽然说道,“姐姐方才谈得是‘天上影’,需由‘月如钩’配和着才好听。”
这丫头,简直是想当众出她丑吧!
不要说她根本不知道月如钩是什么旋律,这古琴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