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回到破山神庙,后背疼的厉害,肚子也饿的咕噜咕噜直响,把吴掌柜给的几个包子,放在火上烤了烤,等到包子皮烤的焦黄的时候,包子里肉馅的香气也飘了出来,一天多没好好吃饭,现在能吃上这样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已经算是上好美味了。
吃了包子,肚子满意了,也安静了,后背的疼痛也减轻了似的。卓一凡伸了个懒腰,困意袭来,有点想睡觉,今天卖了一担柴得了吴掌柜的九十文钱,买干粮够吃上几天的了,今天也就不用上山砍柴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弄的好不疲惫。一觉醒来,窗外风声沙沙,树叶哗哗,山村的夜宁静的让人心慌。叹息一阵,正要再睡一会,突然一个声音幽幽地传进来,九曲回肠,忽高忽低,听声音就像鬼魂在偷偷狞笑。卓一凡吓的一惊,竖起耳朵细听,的确听到有个人在轻轻地叫唤,听了一会,他的心里一沉,叫的正是他的名字,这一下睡意全无,出了一身的冷汗。
“卓一凡,卓一凡。”那个声音不断从外边传进来,是个男人嘶哑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
卓一凡一骨碌身爬起来,不能装作听不见,既然人家在你的窗户根底下叫你,装听不见总不是办法。
“卓一凡,你出来!”那个声音继续叫着,他听得更加清楚。
卓一凡来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边看,庙门前的空地上月光如昼,银辉遍洒,一个人黑衣人背对着庙门站在一棵大松树下,一动不动。
卓一凡紧了紧裤腰带,顺手抄起门后的一条短粗的木棍,打开破庙门,走了出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估计也得是下半夜了。外面月华如洗,树影斑驳,清风徐来,十分地凉爽,倒不像是常说的月黑风高杀人夜。
“你是谁,叫我干什么?”卓一凡离那人八丈远就站住了,没必要靠的太近,又不认识他。
那个树下的黑衣人,肩头抖动了几下,发出几声干哑的嘶笑,听着刺耳就像秃鹫的鸣叫。卓一凡心头一寒,感到来者不善,光听着笑声,就不像是好人,好人没这么笑的。
黑衣人缓缓转过身,卓一凡就感到脑瓜皮倏地一麻,这家伙,穿了一身的黑袍,脸上却带着个惨白的白色面具,一张白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你是谁?”白脸后面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卓一凡一听就火了,真想骂他的祖宗八代,他妈半夜三更叫魂似的叫自己出来,还问叫什么名字,刚才大爷的名字不是被你叫过了吗?
卓一凡没好气地道:“你不是叫过了,还问什么?”
那张白脸根本就不在乎卓一凡语气上的恶劣,冷冷地说:“叫什么不重要。你是从哪来的?”
卓一凡一皱眉,很讨厌和那张死人脸说话,说道:“我从山上摔下来,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撒谎!”白脸暴怒地喝了一声。这样做卓一凡感觉好了点,起码生气也是人的正常情绪之一,总比那不阴不阳,让人听起来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强多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白脸的声音更加阴森,在这声音的弥漫下,月光仿佛也暗淡了不少,面前好像被一层薄雾笼罩了起来。
白脸人看卓一凡没理他,好像有些愤怒,身上宽大的黑袍无风自鼓,像是一只巨大鸟翼一样张开。
“告诉我你是谁?你的灵气是怎么来的?”白脸嘶叫着。
卓一凡张了张嘴想哈哈大笑,却笑不出来,如果不是碰到这么个怪物似的东西,他一定笑的出来,灵气从哪来?这个白脸不是在冒傻气吧?他凡人一个,哪来的灵气,说不定他闻错了,是自己晚上吃多了包子,放出的臭气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卓一凡回敬了一句。
白脸低吼了一声,袍袖里伸出一只干瘪如鸡爪子的黑手,像卓一凡一指,顿时袍袖里飞出一道黑烟,在空中飞旋了几圈,片刻之间,凝聚在一起,猛然间,那黑烟中伸出一只丑恶无比,可以把人吓的真魂出窍的鬼脸,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喷出腥臭之气,直向卓一凡扑了过来。
卓一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长的这么可怕?那个鬼脸张开大口好像要把他一口吞掉。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怀里一热,就看到怀里一片灿烂的红光透了出来,红色云霭之中,一道厉闪激射而出,厉闪中一把古剑放射出五彩光华,正刺中那鬼脸的面门。
轰隆的一声闷响,那鬼脸骤然消失,红色云霭也随之散尽,古剑也不见了踪影。
那黑衣白脸人大吃一惊,连忙退出好远,惊讶地望着卓一凡,半天才喃喃自语:“怪不得,原来你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却身怀着这样的宝贝,这灵气是保护你的,真是可惜,可惜了。”
卓一凡缓过神来,伸手从怀里掏出玉璧,玉璧一见月光,立刻就感到玉璧在猛烈地震动,好像里边锁伏着东西就要飞出来。
卓一凡定神一看,玉璧上的那头异兽正在仰天狂啸,眼见着一道金光从它的口中喷出,直奔黑衣白脸人而去。
黑衣白脸人看见一片金光如大网一样向他罩了下来,怪叫一声,两只宽大的黑袖一扬,两道黑气涌出,立刻就凝聚成更加阴森恐怖的鬼脸,这次不是刚才冲卓一凡去的人脸,而是兽脸。那兽脸嘴里喷出黑气,狂吼连声向金光猛地撞了过去。
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