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混握了握她的手,英俊无双的脸庞满是温情,安慰地道:“你大可以放心的,阿客不是那种狠毒的人,除了会稽王那些害群之马……阿客不会滥杀无辜。”
他说得非常肯定,誓愿是为“永拔三界苦”的人,康乐公说过阿客连妖魔都不愿杀戮,又岂会嗜杀。
“嗯。”晋陵公主点点头,欲言又止,终于轻声的问道:“你道阿客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这个……我也不清楚。”谢混神情严肃,听着风中传来的浩大声势,真是感慨万千:“我也快两年未见阿客了,想来他变了很多,像这次如此雷厉风行,真让我有些没想到。难怪康乐公会说以我之才,难保谢氏平安,只有成长起来的阿客才可以啊。”
“哎。”晋陵公主喟然长叹,双眸中泛着怜惜之光,“我只希望阿客可以放过我那个傻弟弟。”
谢混默然,如果阿客志在篡位,其他的皇族族人可以没事,但憨皇帝如何处置?纵观以往的朝代更替,前朝皇帝都难有好下场。
不过他还是相信,“阿客不会的,就算他真的……也不会。”
“但皇后娘娘”晋陵公主的愁眉难解,阿客想和王神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那么憨皇帝非死不可,要么真死,要么假死。
“我现在很担心会稽王那些人会对皇后娘娘下狠手。”谢混另有担忧,前几天他已经遵照阿客的意思,找了个机会向皇后透露了今日之事,让她做好准备,却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皇宫后宫,当会稽世子带领着一大队兵马,直闯皇后所居住的宫殿,王神爱早有意料了,她一身华丽飘逸的盛装,端坐在大殿宝位上同,淡然自若。
“你们不能乱闯进来”、“这里是皇后娘娘的殿堂”侍女、太监和卫兵都纷纷要阻止这帮贼子,但无不是被他们推到了一边,被大刀架住了脖子。
“由得他们吧。”王神爱瞥了会稽世子一眼,却是笑了,嘲笑:“谢将军带兵在北域抗击妖魔,你却带兵闯入皇宫欺凌君后,不知耻字何写?”
“呵呵。”世子元显一声冷笑,贪婪地看着这个绝色皇后的姿容,真是胜过仙女
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想法,正事要紧,没了性命什么美色都没有了。他张望着四周那些侍女,问道:“哪个是海棠?自己走出来吧,不想吃多余苦头的话,就乖乖听话。”
能跟在王神爱身边,侍女们都有几分骨气的,纵使被贼兵们以刀相胁,她们却没有慌乱,还能怒目圆瞪。
“海棠不在。”王神爱清婉的话声中,有着取笑:“你们迟了几天,若在几天前,还能抓到她。”
那天得了谢混的消息后,她震惊不已,又是十分欣喜,自从当了皇后,会稽王势力入京把持朝政,她已经好久没有踏出这个宫殿半步了,出去又能怎么样呢?她所思所想所爱的那个人在遥远的北方。相思之苦是那么难熬,成就好事的希望似乎又变得越来越小,她快撑不下去了。
但现在,她又看到希望。
只是她明白自己可能会成为会稽王等人威胁谢灵运的工具,还有海棠。于是她当即就和海棠商量怎么办,最后得出一个险行办法,海棠匆匆离开了皇宫
“什么?”世子元显闻言大为惊怒,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跑了?他望向那些侍女,怒声喊道:“搜把这里所有侍女都带过来。”
“这里始终是皇宫,若然你们是要谋反,大可以杀伤本宫的人。”王神爱肃然起来地寒声,眸光自有一股母仪天下的威严。
“搜”世子元显怒喊,没说可以打杀,也没说不可以。
但兵士们心头本就有着一份忐忑,被天仙般的皇后一番警告,几乎都要跪到地上去了,哪敢乱来。当下他们搜查起了这座宫殿各处,从各个院落楼亭带过来了又十几个的侍婢,却真的没发现哪个有异,据说那海棠是个狐妖,可她们一点妖气皆无。
这时候,九皇子和一众随从也闯宫来了,世子元显很紧张,然而九皇子看了一圈后,面色发黑,沉沉的道:“没有海棠……”
“岂有此理”世子元显怒声大喝,耳边听到的谢灵运的话声、北府兵的喊声仿佛近在咫尺,他的脖子已经可以感到凉意
不不能就这样……不是还有一个吗?他转头定睛的望着王神爱,阴侧侧地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皇后娘娘随我们走一趟吧,只是你和谢公义的奸情,恐怕要天下皆知了。”
王神爱面容淡淡,没有说话,也没有抗争,她站了起身,往殿外走去。
早已有着决心,她决不会成为拖累他的把柄,万不得己之时,她自然会自行了断,再看他一眼,她也可以安然死去了。
洛阳的上空正是晴空万里,而随着一队队北府天空骑兵的飞来,湛蓝中多了道道威风的身影,京城没有半点抵抗,就连防御阵法都没有启用,他们畅通无阻地飞进了城池上空——
而北城外广阔的官道上,十万北府将士已然兵临城下,整齐划一的军阵前,谢灵运骑着白马儿白米望向前方,目光慑人。
高耸如山的城墙上,看着那些北府兵,羽林军将士们都不禁嘶声,好吓人
同为军人,差距太大了,修为、士气、军力、主将……全面的大败
前面那些人都是从残酷的战场摸爬滚打下来的,而他们呢,没有上过战场,只是训练有素的所谓精兵而已,平时维持一下治安还可以,但现在一相比,就显得好像些街头混混…如果大家真的打一场,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撑上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