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的袭击突然而来,也是突然而去,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
唯一得了好处的就是李淳,他抚摸着那毒蜂葫芦,虽然不能说喜出望外,但也不免颇为得意。
太子都甚为好奇,借了这件法宝看了良久,啧啧称奇。
“这法宝虽然威力有限,但制作精巧,必是上古之物,现在的道士们做不出这样的东西了……”
法宝的制作独有一门,在上古天地异变之前,早道门之中也曾兴盛一时。
但如今的道家或许是因为人寿命的缩短,更懂得无常的道理,主流的思想都是不凭借外物,而是注重性命的修行,追求长生,这种法宝飞剑之类,早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况。
所以现在世间少有法宝流传,偶有几件,不是神仙造物,就是上古流传下来的。
神仙造物的法宝,就算是给了李淳,他也用不来——就像在废老头手里的碧玉玲珑塔,这东西威力无穷,不是毒蜂葫芦可以比拟,可惜单一个李淳的话,连发动都发动不了,遑论克敌制胜。
没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妖怪,身上居然带着这样的宝物,真是白白便宜了李淳。
“这东西用好了,还是有很多克敌制胜的作用!”
李淳心性豁达,他也知道不凭借外物,但人类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知道怎么制造和利用工具,明明有法宝而不用,那也不是他的风格。
从得到毒蜂葫芦的时候,他就琢磨出了几种战法。
——像那假鲢大王一样,把毒蜂葫芦藏在怀里,等到危急时刻才拿出来当底牌用的想法,简直是蠢不可及。
如果对手不如他。那根本不需要用这法宝;如果对手比他强,又怎么会给他从容掏法宝的机会?
除非对手是跟他一样的蠢蛋,才有可能被毒蜂伤到。
这种东西,无非是出奇制胜——要么就是动手之前,趁着对手猝不及防就放出来,先下手为强;要不就是藏在身边。找到直接触发的手段,在危急中找到反败为胜的机会。
李淳已经想好了主意,怎么也要打造一个机关,一拍就能将这葫芦弹出来,免得跟假鲢大王一样手忙脚乱那么狼狈。
有法宝,就得有使用法宝的战斗理念——这是李淳小时候看《封神演义》就得出的结论,否则再好的东西都是白瞎。
屈天恒看得眼睛冒火。
今天晚上大家都没什么损失,唯一倒霉的人就是他,自不量力地去跟一个修者妖怪动手。结果一招被击败,两招差点被干掉,最后还是靠着李淳才救了他的命,丢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尤其是跟李淳比较,这小子打败妖怪,还骗了那蠢妖怪的法宝,气势如虹,太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
——这叫一直在谋取太子信任的屈天恒情何以堪?
幸好计划有变。在此之前他已经说服了大长老,否则的话。以大长老的脾气,直接剥夺了圣物,拿他去喂蛇都大有可能。
饶是如此,这消息传回去以后,这几天的杖责估计是逃不了了,屈天恒偷偷摸了摸身上的伤痕。咬牙切齿,既有畏惧,更多的却是痛恨。
“屈先生,今日妖怪来袭之事,令师可有指示?”
太子这时候跟他说话了。语气平静,听不出来是揶揄还是真心询问,屈天恒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家师虽然学究天人,但终究不是神祗,不可能无所不知,这种小事,或是忽略了……”
这只能说是忽略了,否则要是吹他那子虚乌有的师父早料到有修者妖怪突袭,还让自己的徒弟上去丢脸,那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忽略?”
小侯逮到了机会打击屈天恒可不会轻易放过,他瞪大了眼睛,粗着脖子开口,“这可是修者级别的妖怪,要不是李公子如此强大,以一人之力挡住了这妖怪,只怕太子的安危都难以保证,这怎么能忽略?”
屈天恒面色尴尬,但到这里也只有硬撑。
“大约是家师早就知道太子吉人天相,必有贵人相助,可以逢凶化吉……”
太子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这么说来,李卿就是孤的贵人喽?”
他微微点头,“怪不得与李卿一见如故——今日你小子拿了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毒蜂葫芦,好处已经捞够了,本来孤不欲再给你赏赐,以免玷污了咱俩的情分……”
李淳咳嗽一声,“太子尽管玷污无妨……”
“你小子!”太子大笑,“孤也不能让人说不懂得报答救命之恩,这样,我再拿本古书给你,你不是最爱看古书么?看了之后,过两天再来给孤讲讲书中故事!”
他挥一挥手,小侯会意,捧着一本古卷,送到了李淳面前。
李淳眼尖,瞥到封面上一个“洛”字,一个“神”字,不由得心中一动,赶紧伸手把古卷抄在手中,一骨碌塞进了怀里。
“古卷?讲故事?”
太子的话,颇多隐讳之意,似乎不想点破自己给的是珍藏秘笈,李淳脑子稍稍一转,立刻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他所要避忌的,无非就是屈天恒一人罢了。
从一开始太子就未曾真正信任他,今日一役,更是连他的能力都开始怀疑,做事防着他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行为。
“太子放心,等我看完了就来给你讲故事!”
李淳挤眉弄眼,意思是今天晚上的故事好看不?
太子连连点头,面带喜色。
***
“什么?凡人岂能战胜修士?”
在假鲢大王的洞府之